宓银枝二话不说就去查看他胸口的伤,一点点翻开皮肉,想要看内脏是否受损,却不想看到的是空荡荡的胸腔。
这下彻底刷新宓银枝的认知了,一个心脏被挖走了人,可以活这么久?
宓银枝猛的看向一旁蹑手蹑脚的两人,问道:“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快说吧!”
曲艺犹豫了一会儿,道:“主子本就无心。”
本就无心,本就无心?无心之人怎么能活,无心之人该怎么救?
宓银枝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束手无策,何为无能为力。
“去驿站帮我把手术刀拿来,顺便看看哥舒他们可安好。”
宓银枝知道,以曲艺的能力,来返驿站不过是片刻的事儿。
既然本来就没有心,就没有伤及心脏一说了,只能当简单的外伤,将伤口缝合一下便好。
最后,只是将胸腔打开,将里面的污水积液给吸了出来,然后将伤口缝合完事儿。
这一过程中,温月容乖顺的很,即使她没打麻药,也没见他有丝毫的挣扎。
但宓银枝知道,他还活着。
搞完了这只,宓银枝交代了句便匆匆离去,只道是,有事叫她。
曲艺传来话说,哥舒贺齐未曾受伤,但一直昏迷不醒。
从亲疏上论,她肯定是要回去的,虽然这里有个她很想研究一番的无心怪人。
现下的驿站,鸡飞狗跳。
黄离早在地下宫殿的时候,就没撑住,已经气绝而亡。小蜗牛回来后将黄离安置在驿站,自己倒不知去了何处。
宓银枝先去看了黄离,果真是没救了,但她总觉得,小蜗牛虽然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她或许是想办法救人去了。
于是宓银枝又去了哥舒贺齐的房里,那厮完全跟睡着了一样,宓银枝做了个全身检查,完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要说真有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心绪不宁,想是做了恶梦。
可要说只是在睡觉的话,又怎么都叫不醒,这绝对是不正常。
宓银枝从来没有这般无力过,这一个个的倒地,她都帮不上什么忙,略微有些泄气。
下午,重华亲自来慰问了一番,大概是看清了现在的形势,只怕宓银枝暂时是没精力给温文殊医治了。
“不知皇上的病还可以撑多久?”
重华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