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死前,忍着绞痛将它记下:断肠穿心,蚀骨之痛。
他那时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吧,或许更严重,因为他不但感到了蚀骨之痛,更觉得心被挖出来一块块撕碎。
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他做出的付出到底知值不值早已无从计量,他那时只是昏了头,忍着蚀骨之痛,将全身血脉封住,红着眼将温文殊推,倒……
重华有些颓废的侧坐在温文殊身边,细细的临摹着那过分苍白的脸,一鼻一眼都不曾放过。
突然,温文殊睁开了眼,凉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重华浑身一震,颤抖着收回了手。
温文殊诡异的扯开了嘴角,轻笑了起来,那嘶哑的声音让他的心一点点的沉入了谷底。
“朕、死、也、不、会、放、过、你!”温文殊咬牙切齿,像是耗尽了全身了力气来说这句话。
重华倦怠的面容渐渐沉了下来,良久才无所谓的笑道:“本王等着。”
在温文殊面前,他重来不用自称,除这次外。
重华在温文殊凉凉的注视下离开了乾坤殿,去时催动内力将毒素逼出了大半,可毒素在体,内停留的时间太长,有些已无法逼出。重华毫不犹豫的将那部分毒从五识散出。
于是,那夜,有值夜的宫女看见摄政王殿下七窍流血的从掖庭走过,落脚无声,宛如幽魂。
重华不经想,那夜他走之后,温文殊怎么样了。是抱着被子大哭一场?还是暗自恨得牙痒痒,连断肠草都毒不死他?
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对他有半分的眷恋吧!
又是从月上中天,到朝阳初升都没有动一下,直到值夜的太监前来问候的时候,重华才从沉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身离去。
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重华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去了温月容在外买的别院。
温月容也才刚起,没料到重华早早的便找来了。
“你脱了他衣服。”
重华一来就是兴师问罪。
毫无疑问,重华是介意的,介意温文殊心里有个白月光,有个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去的人。
温月容挑眉,微不可见的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你玷污了皇室尊严。”
温月容暗指重华对温文殊的非分之想。
玷污?
重华愣了一瞬,笑了,瞬间便找了到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