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地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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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慰大概起到了那么一点作用。
许知年把杯子放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像是要从我身上汲取力量。
许知年的眼神很涣散,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靠过去,吻了吻他。
“姜先生。”他喊了我一声,然后问,“你那天,是怎么救的我?”
我简短地回答说:“我看到火光,发现别墅起了火,靠近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才冲了进去。”
许知年说:“是吗……原来我还求救了。”
我沉默几秒,说:“嗯,不过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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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说:“我那时候意识很模糊,只记得身体被人抱起,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怎么都醒不过来。但抱住我的那个怀抱,很温暖。”
我闻言,起身微微抱住了他,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许知年任我抱着,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其实那把火,是我放的。”
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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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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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关在房间的第三年,我用了所有的办法都逃不出去,反而让他我看得更紧,我能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少。”他的声音很飘,明明是在我耳边说话,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说:“那时候,我心里只剩下绝望。”
“我很恨他,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有时候,我恨不得拿把刀把他杀了他,再杀了自己。”他说,“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我弄伤过他一次后,他就不让我接触任何能成为凶器的东西,到后来,我的情绪越来越崩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也会更加频繁地虐待我,除了脸,我身上每一处地方几乎都带了伤。”
“我真的……太绝望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我那时候,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再过这种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任人践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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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一点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说:“所以你才放了火,想……自杀?”
许知年点了点头,说:“但一开始,我连自杀的机会都找不到。后来严之哲可能也觉得总是面对一个疯子一样的我没有意思,来别墅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才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逃不出去。再后来,我听说他出国了,对我的看管也松懈了很多,才找到机会,放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