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年下意识地摸了摸我肩膀后面的伤口。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因此,我爸对我的情绪也格外的关注,他从小就告诉我要压抑和克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和愤怒都是不被允许的。一但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等待我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心理检测。假如我产生了任何一点暴力倾向,更是会让他们如临大敌。”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是在初中,也是最后一次。之后我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心理医生再三保证我没有发病,只是少年人正常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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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对此有些难以理解。
他说:“初中高中的男生,最少年青春、热血沸腾的时候,打架玩闹什么的,不都很正常吗?”
“但对我来说,这是不被允许的。”我说,“我必须永远冷静,才能向他们保证,我是没有病的。”
许知年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喃喃道:“难怪姜先生看起来总是这么冷冰冰的。”
我笑了下,拉过他的手,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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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说:“喜怒哀乐,难道不是正常人都有的情绪波动吗?谁都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可能永远保持冷静,没有冲动。他们也太为难姜先生了!”
我说:“也许他们想要的,也只是一个永远冷静,永远不会冲动、不会犯错的继承人。”
许知年却说:“可是这么一直压抑着情绪,等到最后爆发的那天,难道不会反弹得更加剧烈,也更难以控制吗?”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可能等到那一天,我就会和我妈一样,彻底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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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们只会以为——
“果然,他和他妈一样,是有病的啊。”
“之前伪装得那么好,最后不还是疯了。”
“早说了不能让一个疯子来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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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打了个哆嗦,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不以为意,笑着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