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年醒来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本车上的杂志在看。
这辆车应该也是卫时盛的,但估计不常开,杂志上都是些去年的军事新闻。
许知年揉了揉眼睛,问我:“到了?司机呢?”
我放下杂志,说:“早到了,他们已经先下车了。”
许知年吓了一跳,看了眼时间,带着一点埋怨地问我:“怎么到了都不喊醒我?”
我说:“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许知年又问:“那……舅舅呢?”
我说:“他先去上山去扫墓了。”
许知年闻言,赶紧拉着我下了车:“我们也快一点,别让舅舅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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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很冷清,除了卫时盛带过来的人外,看不到其他人影。
郊外的温度比城里要低一些,许知年缩了缩脖子,往我身上靠了靠。
卫时盛笔直地站在一座墓碑前,神情严肃。
我带着许知年走过去,旁边有人递了白色的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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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镶嵌着我妈的照片,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正是女人一生最漂亮、最鲜艳的时刻。
照片是我外公亲自挑的。
在他和卫时盛眼里,我妈永远是出嫁前那个骄纵的、还没长大的女孩,而不是婚后被精神病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疯子。
我和许知年蹲下身,把白色的花放到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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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我妈照片上的样子,我是有些陌生的。
我无悲无喜地看了两眼,卫时盛在旁边说:“我每次回市里时,都会记得来这里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