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以往装得多好啊,莺侄女长、莺侄女短,黔州抗旱他远在杭州都拉钱过去,但永宁坊才一摊上事,莺侄女就成了樊夫人了。
高峻说,此人眼里可没有朋友,只有他自己的好处,赵国公如果没有那个地位,你以为褚遂良会事事看赵国公的脸色?
因而,在这件事件当中,真正要有所图谋的恰是褚遂良。
他眼下已经是中书令、是挂名的宰相了,但不会知足,焉知他没有瞧着尚书令的职位流口水?
要达到这一点,那么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是他要谋算的对手了。
此人置身于鹞国公身份迷局的事外,哪一方也牵扯不上他,他若行事起来才无所顾及!
只不过这个人可比高审行把握多了,想让他冲出来,必须让他看到光亮才行。
樊莺黯然道,“你这么一说,仿佛我们一处有利也没有了,我心乱了,而你都让人关到了牢里,居然还这么头头是道。”
高峻笑道,怎么没有?谁的朋友能有高某多呢?
鹞国公说,支持永宁坊的人多的是,薛礼把着太极宫、大明宫两处大内的后门,皇帝一天不下决心搞我,就一天下不了决心动薛礼,他一天不动薛礼,高某就知道皇帝一天不会狠搞我……
樊莺笑道,“都让人关到监房里了,看把你能的!但薛大哥我看出来了,他是个可交的朋友,不知他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高峻道,这个不必你操心了,从送缠莺剑的举动上,我便看出薛礼不是白给的人物,他自会知道稳扎稳打,身不摇、站得牢,不会明着偏向任何一方。
还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高峻说,他们居然都是站在高某这边的。
一个是赵国公长孙无忌,以往高峻在赵国公府的投资都没白搭,只凭长孙润与永宁坊的渊源,赵国公想都不想,都会挺身站在永宁坊这边。
赵国公府大公子长孙冲在他的公主夫人死后,上升的势头几乎没有了,赵国公的希望都在么子长孙润身上。
李士勣回任兵部尚书,最不爽的当是赵国公,因为他挡了长孙润的道。
另一个注定会支持永宁坊的人是江夏王李道宗。
这是与高峻的交情是处出来的,而且自高峻上来之后,江夏王与心狠手辣的长孙大人明争暗斗不见了,两人的关系大有好转。
非但如此,李道宗的势力在北方五牧、在辽州都有所回升,你说他会打心眼里支持谁?
樊莺道,“要不我怎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呢,眼前本来一抹黑、连脚都不敢迈了。但让你一分析,我就觉着又有奔头了,大有奔头。”
高峻道,因此说,凡事一出来,不是看你的腿能跑多远,而是看你的目光能看出多远去。
他让樊莺再去褚大人府,去搞搞事。
眼下最该动一动的是褚遂良,他可不能再端着弩弓躲在后边了,想射谁射谁,万一失手了呢?得让他跳出来。
樊莺说,我才不会去,去了生气。
高峻说你得去,不然你抛珊瑚珠的举动,不是将什么事情都挑明了?幸好你没把珊瑚珠子丢到褚大人的脸上,这就还有转圆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