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除了他的这个别无选择的儿子不能动,恐怕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皇帝的胸口一阵刺痛,示意宫女拿绢帕来。
他自己捂了绢帕咳嗽,拿开时,里面又是殷红的鲜血,他虚弱地吩咐,“去翠微宫,朕要死在翠微宫去!”
李治哭道,“父皇,不能动啊,这时怎么能轻动呢!”
皇帝流泪道,“朕……想你的娘了!只有她才从未骗过朕!”
有内侍奏禀,“陛下,赵国公来了。”
“朕不见他!”皇帝哑着声音说道,他此时最恨的就是长孙无忌。
内侍说,“赵国公还带来了一个人……是永宁坊鹞国公府的三夫人樊莺。”他发现,皇帝在龙榻上抬抬手,示意让人进来。
很快,长孙无忌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皇帝从未见过这个女子,此时身染重病,也禁不住被她的惊世容颜所打动,她居然强过了自己所遇的任何一个。
她穿着胡服马裤,有些怯生生的,怀里抱着一只紫檀木的精致木匣,上边包着金边儿,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
赵国公先上前问候皇帝陛下的病情,皇帝拧着鼻子,不好好搭理对方,长孙无忌不以为意,回禀道,
“陛下可知道郭大都护的吐血之症是如何好的?鹞国公府上三夫人将灵验之物给陛下带来了。”
皇帝这才抬头、正眼瞧了他的舅子一眼,随后再看这位三夫人。
长孙大人连忙道,“樊夫人,你快对陛下说说。”
樊莺跪倒,眼睛里转出泪来道,“陛下,峻气到了陛下,都是他的不是,我听国公说到陛下的病情,便将我的陪嫁之物——黄莲珠拿来,只要能医好陛下的病,这东西我就不要了,只求陛下饶过峻一命!”
太子说,“我听鹞国公曾说过此物,乃是治疗血症的至宝,那么父皇你一定可以早日康复了!”
皇帝问,“既是你的陪嫁,又是至宝,你如何就舍得?”
樊莺道,“只要能救峻的命,我有什么东西舍不得呢!”
皇帝倒有些感动,从她的身上居然又想起了已故的皇后,问道,“那么……朕有意将你转嫁太子,你可舍得?那么朕便放过高峻!”
太子、长孙无忌各都大吃一惊,心说皇帝这是病糊涂了,真这么做的话,你倒是放过高峻,高峻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