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长子李德誉曾经官至从四品将作少监,因与李承乾友善而受到连坐流放岭南,其实他本身并无不法之事。
很快,卫国公便很快由不良情绪里挣扎出来,两人总得有些话说,而同为领过兵的人,彼此聊些战事是最好的选择。
他与高峻谈起西州,李大人竟然对高峻的那些战绩极为感兴趣,并谦虚地请他讲一讲临敌当时为何那样决策。
高峻哪敢托大,非要不说。
但卫国公非要听,“三百人敢深入乙吡咄陆部,而且歼敌五千余,并能全身而退,老夫也不敢轻易想!”
高峻只得说,“无非利用天时地利,想敌之所惧、料敌之必行、击敌之所短、……”
李靖接道,“攻敌之必救。”
高峻摇摇头道,“攻敌之必救……晚辈却不这么想。”
李靖当时便瞪大了眼睛问,怎么?这句话有错么?
高峻道,“没错,但敌之必救处,必然倾尽全力防护,我是不会轻易令手下去打铁的。敌方必救之处确是他的要害不假,但彼已知道,则攻之不易。”
“那该如何?”卫国公竟然在床上挺直了身子,眼睛也亮起来。
高峻道,“晚辈以为,敌之必救处,只该做绊敌之索、牵偶之绳。所谓奇奇得正,虚虚为实,勇怯因乎势、强弱在于形。水虽柔弱,但激水可以浮石,势也。草木可以皆兵,形也……”
李靖大呼,“真是妙,妙!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柳玉如吃惊地瞪起眼睛,不知道这位弱不禁风的卫国公,听了高峻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因何就变得这样兴奋。
但高峻却说,“国公战无不胜,晚辈一直想讨教。比如,关于地利之说,晚辈极是看重,但总觉着拿不住关键……”
卫国公见他说得诚恳,连忙让下人端来茶来,让他润一润喉咙,这才道:
“老夫所言只当基础,与高大人灵动随意、不拘一格之战法,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高峻道,“国公千万别这么说,国公身经百战未闻有失手。而我曾经被阿史那欲谷追得,恨不得跳河上房……”
柳玉如扑哧一笑,卫国公道,“柳夫人这一笑,简直倾国倾城,这个笑容便让老夫想到一人,几乎就有七、八分像。”
柳玉如道,“伯父说着兵法,怎么又到了我身上。”
李靖道,“拿刀动枪的真实目的,不外乎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