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一身黑衣劲装下隐隐可见精壮的体魄,背后背着长弓箭筒,筒里数十根羽箭。
侍从闻言顿了顿,“爷,吉时很快就要到了,皇上和太后到时也会驾临,我们就这么离开只怕——”
邢御枫闻言冷笑了一下,唇边尽是一片嘲讽,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今天天气真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不去打猎,那真是可惜了。”
“呃……”侍从一顿,“可是若您不能及时赶回来拜堂成亲——”
“既然你那么担心此事,那么何不留下来替本王拜堂成亲。”他的口气风轻云淡。
“爷说笑了。”侍从一吓,再也不敢多问,低头恭谨以待。
“哈,那就走吧!”邢御枫淡笑着,虽是笑着,眉目间却是一片冷若冰霜,犀瞳底一片冷然的嘲讽,只觉得这王府里的锦红缎布扎眼的很。
这是他的家,可是他却不得不奉圣命娶一个根本不知所谓的女子为妻,心底一片烦躁,更多却又是冷眼相待的嘲谑,只觉得王府这一片今非昔比的热闹让他陌生的紧,虽然说他大可以娶妻之后再将那女子视若无睹,但是或许潜意识里,对于妻子这个位置的人选他还是在意的。
妻子,一辈子的伴侣,如遇心爱女子,也是一个男人能给她最好待遇,一辈子名正言顺的呵护。或许等到天祁国成为历史,他就可以……
唇瓣弥漫了一层冷霜,随即扬鞭策马,马儿掀起前蹄一阵嘶鸣,快速往前奔去,随之扬起一阵尘土。
侍从自是赶忙跟上。
这时,“王爷!王爷——!”后面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赶了上来,看到一家消失在远处的人马,老总管不禁擦汗,喘息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
眸子里的焦躁益发泛滥,今日是他家主子大婚的日子,这是睿王府的大事,更是沧溟国的大事,老百姓翘首以盼,晚宴的时候就连皇上太后都要御驾亲临的。
如今,新郎官却不见了,若是花轿到了门口,误了吉时良辰,那可怎么办?看不住主人,若是皇上太后怪罪下来,他一个奴才又该怎么办?
分明是难得一遇的喜事呀!可是如今……
这这这……这算什么事情?
※※※
将近一月的赶路,终于到了沧溟国的帝都,此刻皇帝将湄落公主安置在了接见外臣的行宫里。
这里的宫殿也是奢华,一切起居用度几乎和宫中无异。
此时此刻,何淑沫看着眼前眉头紧锁的男人,她却有些想笑,幸灾乐祸的笑,“你到底在愁什么?也对,你今日就要嫁过去,晚上便是你的洞房花烛夜,紧张也是正常……”平时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却原来事情到了跟前,他还是会害怕的!
离轻斜睨了她一眼,随即视线便不再移开,眸光翻涌间,带了几分算计。
“你……你干嘛?”何淑沫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他的视线太过诡异,她都觉得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惶恐之感。
离轻看她一副防贼的模样,不禁笑道,“不会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情,你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