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有三分地吧!”她问。
“最多三分,二分八九的样。”他粗略地算了算。
“能摘几茬?”她问。
“十几天的劲,这豆角,茬口旺,却时间短。就算隔一天一摘,七茬,按今天算,七十五斤,三分地,一季,拿个五百不成问题。”他把大箩筐用旧布盖好。
她盘算着:“三亩地都种上,光豆角这一季就五千左右。”
“爸!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明年,村南这块地全种豆角。你也不用出去打工了,豆角多了,我天天赶着家里的毛驴车去县城卖。”她很有信心地说。
“傻孩子,这豆角种得多了就不行了,光咱俩人干?摘都成问题,况且,还有你妈。”他说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光问这些问题?上不了大学?怎么着的事?”他看着她。
她转过脸,生怕爸看出点问题。
邻家的棒子苗尺把高,她再向远看,绿了村南的棒子苗、谷子苗在早晨的阳光下像自己一样,在伸腰。
“爸!”她没说什么。
“自己岂不是阳光下大地上的绿苗?”她想。
“嘿、嘿、嘿!”妈走过来拉着爸。
他拉着她的手,向小道走。
“路上小心!零钱在箩筐的塑料袋里,秤搁好,记得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他对女儿能上大学的事,很有信心,话也就有底气。
她看着爸拉妈,在早晨的阳光下慢慢地走。
慢慢地走。
她希望爸和妈,都像这时候这样。
手拉着手,慢慢地走。
她又看了眼绿的田野,和自己。
绿的世界很美,自己早融入了这个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