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大教官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慢慢失去了焦距，空洞洞的，没有半丝生人的色彩。
诡异的状态持续了数秒之后，他才将视线凝聚在了莺歌身上。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拉着他们陪葬了，放不下，终归放不下。”
莺歌抱着他嚎啕大哭，“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出面阻止的，不该。”
大教官缓缓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脑袋，可，胳膊刚抬起，又无力垂下了。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迅速枯萎，他也看到了死亡。
“歌，歌儿，我没脸去见小外孙，等我走后，你，你能不能带着她去爹，爹地坟前上柱香？”
莺歌哭得绝望，一边疯狂点头，一边仍旧固执的开口道：“不要，我不要您死，不要。”
大教官朝她轻轻一笑，然后挪开视线，将目光放在了冷寂身上，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成王败寇，这才是我该有的归宿，看在我教你一场，请善待你师母跟师妹。”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大教官缓缓合上了双眼。
虽然凄惨落幕，但，他死后是闭着双眼的，死，也瞑目了。
冷寂面无表情地看着莺歌怀里的尸首，静默了片刻后，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呢喃道：“我从未想过取您性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怕让您去慎刑堂受审，也不会真的取您性命，您这又是何苦？”
起身时，他伸手拍了拍霜降的肩膀，淡淡道：“带他下去准备身后之事吧。”
霜降点了点头，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莺歌，招呼几个黑衣人将大教官抬了下去。
冷寂目送他们离开天台后，缓缓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了早已瘫软在地的冰凌身上。
“你，他，你们……”冰凌似乎才反应过来，眼中满满全是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