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卿只得将玉佩的事摘去,只说卫封喊住她说了几句话,而后孟珩突然出现云云复述了一遍,又叹息道,“他的好意我也不是不明白,倒也没吓着。”
孟娉婷将盛卿卿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相当违和。
再怎么想吓唬警告人,孟珩会掐了花送人?他会替盛卿卿拿花束?
“不过后来你们过来,我看其他人倒是被吓得不轻。”盛卿卿坐到了孟娉婷身旁,有些郁闷地托腮道,“为什么大家要怕他?若是没有他,或许东蜀军几年前就一口气打到汴京城下了呀。”
哪怕孟珩犯病时有些吓人,可光是想着这个人对大庆做的贡献,不是就足够对他心生感激崇敬了吗?
盛卿卿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因而无论孟珩的传言往她耳朵里怎么传,她见到孟珩时也能像是对着旁人一样笑出两个小酒窝来。
孟娉婷回忆一番盛卿卿在孟珩面前的壮举,也被噎了一下,道,“大约你这人天生胆子大。你说的道理我哪能不明白?只不过站在堂兄面前,哪怕他不看我,哪怕没做亏心事,我心里都没底得慌。”
盛卿卿困惑地看着孟娉婷,“可人人都畏惧他,他也能感受得到吧。”
“你越讲越叫我自惭形愧了。”孟娉婷无奈地转移了话题,“你和堂兄倒是相处得挺好,第一次在崇云楼见时,我还当他……”
她没说完,但盛卿卿也懂,她笑了起来,孩子气地道,“可不是,我也以为他讨厌我呢。”
几次见面算下来,其实唯独崇云楼那一回,盛卿卿是真在孟珩身上察觉到了跟利刃似杀气了的。
可一回一回地毫发无伤从孟珩身边离开,盛卿卿突然发觉孟珩其实并不打算伤害她。
相反,虽然并不太过友善,但他多少是护着她的。
譬如,药粉散开的那一瞬间,是孟珩将她往后拽开的。
孟娉婷支颐看着院里那单独一朵、尤为扎眼的睡莲,轻轻叹了口气,她道,“那位堂兄送人花,真叫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是个什么场景。”
盛卿卿清了清嗓子,她板脸学了孟珩的表情,一声冷笑,“这也是朵花,你也敢收吗?”
孟娉婷下意识往后仰去,不自在道,“好好说话,不要突然靠过来。”
盛卿卿无辜,“不是你想知道什么场景吗?”
孟娉婷的动作一顿,她探究地看向盛卿卿,“他就离你这么近?”
“嗯,不过那儿能不叫人看见说话的地方就那么大了。”盛卿卿点点头,一派纯然地道,“我估摸着还是想吓吓我,让我吃个教训。”
孟娉婷用手丈量两人刚才的距离,“这么近?”
再次得到盛卿卿的点头之后,孟娉婷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极为古怪的情绪来。
像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又好像她又陷入了和昨天类似的梦境里。
“堂兄他是不是……”
孟娉婷下意识地开了口,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青鸾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