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来,他日日都需批阅三千卷宗,好吧,字是丑了些,可自江墨池不负责任一走了之之后,一个堑天宗宗主该理的事,哪一件他没做到?
唯一没做到的,大约就是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混迹市井一事了吧……
可眼前这四人说什么?
说他身为宗主,无德无能,无仁无义?
这话,他可没办法忍。
左右今日这卷宗是看不下去了,便让这四位宗门长老见识一下,他无德无能,无仁无义的样子吧。
江白挥扇一翻,掀起一阵穿堂风,将身后桌案上的卷宗,尽数扫地。
翌日一早,因偷奸耍滑照例晚来的守山门徒,一开山门,就在山门口的牌坊上,发现了四位被吊着的、只着内裤的宗门长老,正在大呼饶命。
宗主江白在门口低头看他,瞪过来一个你怎么现在才来的眼神,将手中鞭子递给了守门弟子。
“等你老半天了,听说你天生力气大。拿着,给我抽,挨个抽,抽满三千下再来报我。让这四位长老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来我江氏一族,是如何呕心沥血,建立这堑天宗的。”
一场内乱,以四位长老鲜血淋漓的残躯告终。
这堑天宗的第一次内乱大战,算是了清。
所谓内忧外患,从来都是你来我走。
当宗主的第二年,江白好不容易寻着一个尽心尽力帮他处理宗务的内门弟子,得以出去玩几天。
却在回程的碧霄海大船之上,听到七大门派正齐聚堑天宗门,齐讨堑天门的消息。
真是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都他娘的当他是病猫吗?
江白顿时无心乘舟看海,一个闪身,回到了堑天宗宗主屋内,正看到无定宗宗主周涯子一脚踢翻宗主书案,散落了满地宗籍。
这场面,莫名有些熟悉。
“谁让你乱踢我宗门卷宗了?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吗?”江白再一柄青扇,抵在了周涯子脖间。
七大宗主一起上,江白自认是打不过的,不过几百年市井经验,他也不是白混的。
若像江墨池那样只凭一身正气直迎而上以一敌七,估计也就到头了。
所以他干脆以堑天剑为诱,将七大宗主一一分散,先后引到宗主屋内,像串糖葫芦一样绑了起来。
既然都被绑着,想必是能够静下来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