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冒险的。”风里鹰喃喃地说,“我不想给你惹那么多麻烦。我知道我总是缠着你,花费你许多时间和精力,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还要回头来照顾我吗……不可以的,我不能在那个时候回去见你,太危险了,我是见过那些尸人的样子的,我还知道就连腐心蛊泡过的水都带着剧毒……”
他说话颇有些颠三倒四,不成章法。
傅寒洲嘴角却噙着很淡的笑意,低声道:“傻子。”
风里鹰听了,真是委屈的要命,背过身子去不看傅寒洲了,嘴里自顾自地念叨:“我听人家说过,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他说的真对,我不能老是一副要你照顾的样子。天天‘洲洲吃饭’、‘洲洲来打雪仗’的,难道是三岁的小孩儿吗?
“我武功也不如姓应的,而且还穷的要命。我都快要死了,竟然什么东西都不能留下,我太难过了……
“只能临死前去偷、去抢,怎么样都好。我可算是明白那个姓秦的大侠为什么年年寄钱给他女儿了,真的是好不放心啊,做什么都担心……”
“谁说你快要死了?”傅寒洲道。
风里鹰静了一会儿,低低地说:“我打听过了,中了腐心蛊的必死无疑,就算没有蛊母来控制,也只有三个月的清醒时间。现在已经两个月了,还剩最后一点时间,我……我想一个人走,不想让你们看见。
“那两个月,我跟你们一起喝腊八粥,一起过新年,一起拜了灶王爷,还看了花灯……真的很开心。洲洲,我真的好开心。”
雪洞外,风声呼啸。
薄雪在温度中渐次融化,却静谧无声。
傅寒洲突然紧张道:“快看这是什么?”
“?”
风里鹰连忙回头去看,然后身子就猛地一僵——
傅寒洲趁机点了他的穴道。
“洲洲——”
风里鹰忍不住叫道。
傅寒洲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趁机就将天山雪莲心丢进了他的嘴里。
风里鹰猝不及防,咕咚一下便吞进了肚子,被噎得龇牙咧嘴。
傅寒洲这才觉得满意,拍了拍手,将那空空如也的锦盒丢了,说:“好了,完事。”
一会儿,风里鹰开始浑身发热,脸上、脖子上都红了起来,但还被点着穴道,只能开口说话:“洲洲,你给我吃了什么?”
“天山雪莲心。”傅寒洲说,“让口儿检查过了……咳,总之是解蛊的好东西。”
“解……蛊……”
风里鹰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昏沉一片,向前栽倒过去。
傅寒洲连忙扶住他,将他平放下来,却看见风里鹰都已经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