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之笨拙爬回副驾驶座,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有条有理地辩解:“我没乱跑,你不能乱说我。”
“明明打电话给你,是你不接的。”
“我只能发短信说,都发了好几条,就在这。”
她晃着手机,不断拽他的手臂,似娇纵的小孩子在吵闹:“你看,你自己看嘛,五条短信!”
他不看。
目光直直望着前方不动摇,只说:“不想我在车里罚你,就乖乖坐着。”
声音十分的低。
语调温柔没有起伏,令温度生生下降。
他怎么了?
沈音之没有头绪,根本弄不清楚他发脾气的原因。
她搓了搓手臂,老实巴交坐会儿,软声咕哝:“好冷呀。”
撒娇,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必要手段。
沈音之相信它的百试百灵,故意大动作扯了扯裙角,自言自语道:“我的外套忘记拿,真的好冷好冷哦。”
余光瞧见沈琛打开车内的空调,她觉得成了,天大的矛盾应当到此为止,既往不咎。
然而沈琛又睨了她一眼,傲慢,冰冷,挑衅十足。
仿佛在说:你就只有这些把戏,我都看腻了。
在问:没有别的招数了么?
用意似嘲非嘲,态度高高在上。
近乎一盆冷水泼下来,沈音之一秒收起笑嘻嘻的假面。
转过头,窗户上映着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 你有脾气,我当然也有脾气。
她赌气地想:不撒娇就不撒娇,我十天都不撒娇,不说话,不理你,看谁脾气比谁厉害。
于是沉默蔓延。
时间化作死水填满车厢,湮没他们,直到车停在蝴蝶湾别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