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报应吗？”
凌默宸大笑，就像听到了什么不懂事的小朋友，用奶声奶气地语调说出来的笑话一般。
“报应？你说对了，这个世界的确是有报应的。你爸不就遭了报应了吗？你现在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每个人都会有报应的，或早或晚，我当然也逃不掉。不过，就算我要下地狱……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许若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我也一定要拉着你一起的。”
凌默宸说完，就站了起来，走至了许若瞳的面前，将他喝了一半的酒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喝了。”
许若瞳身体尽量地后倒，脸也往一旁扭开了。
她才不要，那是凌默宸这王八蛋喝过的杯，她才不要碰。
凌默宸的嘴角一勾。
“不肯喝？我会让你乖乖地喝了它的。这次的事，我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警告。我说过，再有下次，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稍顿，他放慢了语速，却加重了语气。
“任何时候，都不要忤逆我，就像现在，懂吗？”
许若瞳将扭开的脸，慢慢地转向了凌默宸。
看着高高在上、对她冷眼以对的他，她眼中的怒火，慢慢地弱了。
弱者的愤怒，也是软弱无用的。匹夫一怒，顶多血溅五尺，天子一怒，却是伏尸万里。这就是这个现实世界的残酷游戏规则。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面对强大如凌默宸这般的男人，她能如何？
凌默宸微微弯了点腰，又将杯子凑近了她的唇。
许若瞳艰难地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吞下了已堵到嗓子眼的这口气，决定不逞无用之气，开口向他乞求。
“照片的事，真的只是个意外。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慕宁，可以吗？”
凌默宸那浓密的睫羽，向上翻了翻，像是考虑了一下的样子，然后道：“喝了它。”
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但是，许若瞳知道，不管他想怎样，容她选择的余地都不会太大。
她乖乖地、微微地张开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