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大桌子菜, 董永没吃几口就跑了。傅官保颇为意兴阑珊, 他随便扒拉两口饭, 填饱了肚子回博雅轩继续查账。
账本没比四书五经可爱多少, 傅官保刚吃饱了饭, 正是困倦的时候。他手里拿着账本困得直点头, 好想回家睡一觉啊!
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莲步轻移站在傅官保面前,“老板,我想买个笔洗。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货色吗?”声音清甜悦耳,非常好听。
来客人了, 傅官保清醒了一些,他抬头一看……嚯!大美女!再稍稍往下瞄一眼,胸大!
傅官保激动了, 命中注定的媳妇儿来了, 瞌睡虫什么的,早就飞走了!
伙计招呼着客人,“小姐这边请。”他指着左侧靠墙的架子, “这一面架子上都是笔洗,小姐请看。”
傅官保一屁股把伙计挤到一边去,他整整衣服挤到前面, 笑着说:“小姐, 我是博雅轩的少东家,我叫傅官保, 你想选个什么材质的笔洗?不是我吹, 我们家的货是最全的了。”
张巧嘴低头笑了笑, “我想选个前朝的笔洗,送人用的。”
傅官保不停的点头,“哦!哦!我知道了。”他在架子上看了半天,拿了一个冰裂纹的笔洗递给张巧嘴,“您看这个怎么样?绝对是个宝贝!”
笔洗是淡青色的,淡淡的白色纹路像是冰层乍裂,明明是瓷器,却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感。
伙计偷偷拽拽傅官保的衣裳后摆,小声说:“少东家,那个冰裂纹是本朝的,那个白釉的才是前朝传下来的。”
傅官保看看架子,小声问:“就那个像是留着装咸菜的破碗?”
伙计:“……恩,就是那个。”
傅官保扭过头来,冲张巧嘴笑道:“嘿嘿,嘿嘿,跟小姐开个玩笑,这个冰裂纹的多好看,不过前朝的笔洗,应该是这个!”他把架子上的白釉笔洗拿下来,“这个是前朝的。不过在下觉得还是冰裂纹的好看,是不是?”
张巧嘴抿嘴笑道:“那我就听少东家的,买这个冰裂纹的笔洗好了,麻烦少东家帮我把笔洗包起来。”
傅官保接过笔洗,招呼伙计把东西包好。
张巧嘴状似无意地说:“这笔洗是送给我未来妹婿的,希望他能喜欢。我妹婿参加完春闱考试,刚刚到家呢!”
傅官保问:“灌江口的举子我都熟啊!你妹婿叫什么名字?”
“我妹婿叫董永,少东家认识吗?”
傅官保眼睛一亮,“哎呦!董永我就更熟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好兄弟来着!”
张巧嘴笑道:“竟然这么巧,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妹婿的好友。那我可就要跟你好好打听打听了,我这妹婿为人如何?我妹妹定亲的时候急了些,我很怕她吃亏呢!”
傅官保笑道:“你放心,董永人品好,才学好,他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人!你妹妹嫁给他绝对错不了。”
张巧嘴又打听了些别的,傅官保只是一个劲地夸董永,把董永做过的好事和没做过的好事都讲了一遍。顺带着还推销一下自己,董永人品这么好,他的好兄弟当然也差不了啊!傅官保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表达着这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