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钢忍着心中的疼痛问道:“娘,那你为什么不逃出去,现在湖泽山里也不看押您了,现在你都能来后山,为什么不离开。”
女人苦苦露出勉强的笑容道:“娘再也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外面的世界也容不得娘了!”说着,女人露出双臂,而本应该白皙的双臂上宛然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余钢说道:“娘,我带您离开,永远不再这里了,永远永远也不留在这里了。”
女人看着余钢,眼神中充满了宠溺,许久之后,她终于是点头道:“好。”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离开,所以湖泽山在许久之后都没有人发现。而离开后的余钢和母亲行走了有半个月的路程,终于是在处小镇边缘的宅子中停下了赶路的脚步。
女人抚摸着熟悉的墙砖和房门,抚摸着门口熟悉的樱桃树,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地上,惊扰了不少的蚂蚁前行。
推开宅子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并不是缺乏修缮的破败,宅子干净整洁,地面没有一片枯枝败叶,亦如是女人离开的那天一般。而宅子的门洞中正有个五六岁的小童在和泥玩。
小童爬在地上抬起头,充满童稚地问道:“是谁呀?”
有妇人从屋里连忙赶了出来,她一把拉过小童,警惕地看着余钢和女人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余钢看着女人,女人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尴尬中,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从屋里也走了出来,好奇问道:“怎么了,是来找老头子我的吗?”
女人见到白发老者,眼中的泪珠儿颗颗滴落,她哭诉着说道:“四叔!”
老者扔掉了拐杖,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这,回来了,回来啦!”
当晚,余钢和他母亲在家里睡下。
睡前,余钢来到母亲的房间,询问道:“娘,之后要怎么办?这是你的家吧!”
女人摇头道:“咱们明天就离开吧!”
而另一边,白发老者叫来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秉烛说道:“当年因为大哥全家突然遇害,我才代管了人家的家业,如今人家的孩子回来了,咱们也该把宅子还回去才是。”
妇人听后马上就像是炸了毛似的,她高呼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当年她们全家一声不吭的不见了,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了?”
男人也跟着说道:“是啊爹!要是把这宅子还回去,咱们还能住哪?”
白发老者道:“这是人家的宅子,家业也都是大哥挣出来的,这事我说了算,你们也收拾收拾,尽快搬会乡下祖屋。”
妇人道:“什么,我跟了你们家,帮你们家生了个孙子传香火,现在居然要去那乡下地方?您倒好,这辈子享受够了,入土前还要做一回大好人,那你要你孙子以后怎么办?”
白发老者起身,厉声说道:“这本来就不是咱们的。这事情没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