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端着的洗脚盆落在地上,热腾腾地清水在地砖上蔓延着,丞相的长子李亭俞瘫坐在水中,颤抖地手指着面前的母女二人。
这时,吴氏被吓到后连忙小声解释道:“你个窝囊废大惊小怪地干什么?咱们的馨斓回来了,又不是见鬼了,看你那点出息。”
听到这话后,李亭俞也恢复了理智,而恢复的理智则是让他更为痛心疾首,他无力捶着地面上的水,捡起水花到衣服上,哀嚎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这女儿生下来就是害咱们家破人亡的东西啊!本以为就这样殉葬死了一了百了,可回来干嘛呀!知不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呀!天要亡我.....”
李亭俞被其夫人吴氏一脚踢倒在地上,弄的满身泥污。
吴氏转头看向床榻边低头不语的女儿,低声但又格外严厉对李亭俞训斥道:“你哭什么?生怕外人不知道是吧!什么斩不斩亡不亡的,都不如咱家闺女重要。
李亭俞抹着眼泪道:“可是,可是......”
吴氏道:“得了吧你,这事情只要你不说谁知道。”
而与此同时,床边一直低头的李馨斓也抬起了头来,她走到父母身前,扶起地上傻傻的父亲李亭俞,她忍着眼中打转的泪珠儿说道:“爹娘,您二老不用担心,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再看看,一会儿我就离开都城,离开东夏,从此之后隐姓埋名。”
吴氏连忙抓住女儿李馨斓的小臂焦急道:“馨斓,娘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如果你爹容不得你,那娘也就跟你一起走。”
李亭俞侧过头,他不敢看向自己的妻子,更不敢看向女儿,他如此说道:“这样就好,爹也得为家族着想,所以馨斓,就委屈你了。”
李馨斓努力保持着不难过,可眼角却有泪水滑落,她继续用平常的语气说道:“馨斓明白。”
吴氏对着李亭俞道:“你个窝囊废活该一辈子没出息,妻子孩子都保不住,走馨斓跟娘收拾东西。”
李馨斓没有跟随吴氏移动脚步,她站在原地,拉住吴氏道:“娘,您不能和我一起走,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会对爹和爷爷不利,馨斓决定一个人离开了。”
吴氏拉着李馨斓,李亭俞也偷偷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就当一切情绪即将爆发之际。
屋子里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锦衣华服,仪态端庄,温婉如玉的年轻人收回了脚,随后就这么走了进来。
“薛总管!”李亭俞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