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将钥匙放入袖中,理了理衣领,开门后又是温柔儒雅的顾太医:“阮女官寻下官,不知有何事?”
阮瑶行了一礼后进了屋子,并未关门,反倒开着,这样更容易看到外面有没有人经过。
而后她眉眼柔顺温和的看向顾太医,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说话的声音略略压低了些:“大人,你与殿下有旧,可对?”
顾鹤轩听了这话并觉得不意外。
寻常他每日都回去给赵弘请一次脉,不可能每次都能找到阮瑶不在的时候。
小太子或许对他有些陌生,可是大殿下总会不经意间在言谈或者举止中透露出些默契。
赵弘信任阮瑶,在信任之人面前,难免会露出行迹。
顾太医则是知道阮女官是聪明人,她不提,不代表她不知道。
遮掩也无用,顾鹤轩索性直接回道:“是的,殿下对我素来赏识,我也愿意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本以为阮瑶还要多问一些,没想到阮女官见他如此说直接点了点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低沉:“大人,殿下刚刚发了热,你且去瞧瞧,莫要惊动旁人。”
顾鹤轩神情也严肃起来。
是人都会生病,且在天气转冷之时,头疼脑热也属寻常。
可是赵弘不同,他刚刚生了场大病,宫内宫外都盯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是人心不稳。
尤其是这流言蜚语起来的极快,哪怕只是咳嗽一声,传过几个人后便成了他命不久矣。
若是小病小灾,还是秘而不宣为好,省得麻烦。
于是顾鹤轩立刻道:“下官这便去给殿下诊治,定然不让外人知晓。”
阮瑶微微点头,与顾鹤轩一前一后去了内殿。
顾鹤轩来的时候提心吊胆。
赵弘的余毒未清,一直没有发作,他很怕如今这人突然发热会生出些旁的病症来。
不过等他给赵弘号完脉,便轻轻地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起身道:“阮女官放心,殿下多半是受了风寒,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没什么大碍,下官这就开方子,殿下安睡一晚便可痊愈。”
阮瑶不懂医术,闻言也只是点头细细记下,而后轻声道:“多谢顾大人,可这抓药……”
“阮女官放心,之前下官带了不少副药来,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只需进行一二处调整后便可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