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跟他对视了一会,试图把画取下来。
但画好像并不是挂在墙上,而是粘在墙上的,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他只能暂且作罢,拍拍手,退后几步再观察画。
画上人的面容奇迹般地恢复了,只是表情似乎和最初并不相同,相比之前要更为冷漠。
“咔”。
画像像被小石子打了一下,在人物眼睛的位置出现细密的裂痕。有什么东西从画上滚落,掉到枕头上。
郁谨凑近仔细一看,是颗眼珠子。
现在画中的人保持着缺了一只眼的状态,一边是乌黑而明亮的眼睛,一边却是一片灰白,混杂着血丝。
掉落在枕头上的眼珠明显脱离了画像中的平面状态,但又给人一种仿真玩具般的塑料感。
他找了张纸巾,包着手把眼珠捡起来,尝试着把眼珠塞回去。但画中的人明显在抗拒他的行为,一张无形的屏障挡在他和画的中间。
那他就只能把眼珠收起来了。
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半。但客厅内的人并没有预想中的多。
丁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清气爽地和他打招呼:“早。”
郁谨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choker,拉开椅子坐下:“早。”
“昨夜睡得好吗?”丁鹤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到修长的脖颈,定格在那条紧贴在皮肤上、仿佛枷锁一样的项链上,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愉悦和欣赏。
一想到这个郁谨就有点气,语气也不太友善:“不怎么样。”
丁鹤身子前倾,有些关切地问:“做噩梦了吗?”
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郁谨的脖颈上,让郁谨觉得皮革遮掩下的小孔有些发烫,甚至能缓缓把整个颈饰烧断。
他不自然地捂着脖子:“不算噩梦。鬼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