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吩咐徐南终一些事情。
公司里的事务,他不需要操心,值得一提的是他自己名下的资产,没有给徐南终的打算,让他尽早认领秋絮,这样的话,秋絮也方便继承老人家的遗产。
听到这里,秋棠皱眉。
但见老头子没有开玩笑,自顾自说得认真而仔细的样子,她还是没忍心打断。
老人家的遗产可不少,有时候因为看外面的度假村不错就随随便便买下来,而后因为年老记性不好就忘到脑后了,几十年下来,各个地方的产业资产市值不少。
谁要是能继承的话,身家不比现在的徐南终低多少。
“遗嘱我已经吩咐律师拟好了,你这小子可不要打坏主意,那是我给小孙女的。”徐老爷最后用虚弱的语气说了一句。
他这个模样,秋棠如果站出来使劲撇清他们的关系的话,倒显得不近人情。
即便当年的徐老爷不近人情到极端。
她不做那样的人不是有多宽容,而是事关女儿。
秋絮跟着她吃了不少苦是真的,她知道自己以后未必有能力让秋絮过的更好,就算希望女儿和徐家断绝来往,也不能不给她选择权。
“爷爷。”听到遗嘱这两个字,徐南终眉间蹙得更深,“不要说这种话了。”
他们爷孙两感情薄弱,这个时候,谁的情绪都不太激烈,但每个字音下的所有感情,对方都能听得懂。
徐老不太自然甚至艰难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爷爷最对不起你的人就是你了……你这几年没来看我也好,不然我看到你,愧疚总要加上几分。”
老人家的视线落在徐南终垂放的手背上,笑得更加苦涩,“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那天的情景,以为你要被我害死了……”
徐南终这几年和老头子闹僵,对二人都有好处。
老头子知道自己犯了错却倔强地不肯承认,一边因为徐南终不见他而怒急攻心,一边庆幸没能看到魂不守舍的他,不然老人家自己又是一整夜睡不好觉。
徐老爷记忆力不好却能记得那天他把关一禁徐南终的阁楼打开时满屋子的血,以及墙壁上的窟窿。
谁能想到一个正常人会因为出不去而用拳头凿墙了。
就是一个疯子。
不顾疲累的身体和透支的体力,也不顾被钢筋磨得全部都是血的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知道疼痛的疯子。
徐南终淡漠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徐老的回忆而动容,从进这个病房始终透露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和秋棠一样,他谈不上原谅,只是他的道德负担比秋棠要重一点,毕竟那是亲爷爷。
直接说原谅这种话去哄老头子,是不是太虚伪了。
徐南终也没说是否原谅,和秋棠一样,只让老头子好好养病,如果有其他的愿望,只有活着才能实现。
大概的事情交代完毕,徐老爷又喊后到的助理过来,让助理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