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出格了,他为什么会同意?
他怎么能说“下次再说吧”这种话?
他应该当场拒绝的。
要是骆老太太知道这些,估计会需要一卡车速效救心丸。
最让骆北延接受不了的是,给余窈擦完药之后,他自己回房间挑了半天录像设备。
还有最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余窈期中体测八百米没过,仰卧起坐没过,跳远也没过,一个都没过。
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怎么也该过一个吧?
余窈甚至抢先怪他:“我就说要去办个残疾人证明。”
骆北延无话可说:“你的体测成绩还不够证明你是个残疾人吗?”
于是问题重回原点。
骆北延每晚带着余窈跑步。
他跑步的时候通常还能看个视频、ppt之类的,喘气说话也比较自如。
“为什么你期中还挂了门专业课?”他边跑边问余窈。
“美、美术史?”
“对啊。”
余窈从跑步机上下来,喝了几口水:“我背不出。”
她挂科的理由总是很单纯,很不做作。
——我背不出,我跑不动,我看不懂,我不知道。
余窈又灌了口水:“等我以后成了画家,就要把我这辈子分十个时期,每时期三个阶段,每阶段换个画风。我要让那些美术生背个痛快。”
骆北延轻嗤,心道以后买你画的估计就我一个,你分一百个阶段我也看不出。
他告诉余窈:“明天司机来接你,我晚上有应酬。”
余窈没吭声。
骆北延回头一看,她已经溜出健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