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斥道:“拍好了赶紧回去,不然感冒了还要传染给我。”
余窈被他的声音吓到,忙回头说:“走开!我还没拍完。”
“你快点。”
“那你给我系一下这个。”
骆北延紧抿着唇,“不”字的口型都快要出来了。
“什么?”他长出一口气,看向旁边堆放的蓝绸带,抬手微微掩唇,“拍完这个就上去吗?”
“对,你看下参考,把它系成两重的大蝴蝶结。”余窈裹着浴巾,擦干手上的水,给他放了个短片教程。这东西层层叠叠,一共有七八步,但是骆北延看一遍就记住了。
“手给我。”他低声道。
余窈围着浴巾,转过去,手背在后腰。
她感觉骆北延在比划绸缎的长度,把它分成三折,盘算每一段在什么位置。定点为腕、肘,然后在后背凌空交错,系上后打好结,和教程上一样,是漂亮又对称的蓝色蝴蝶结。
他小心翼翼,只系绸带,不接触她的皮肤。
但肌肤和肌肤之间,会因温度而产生微妙的张力。即便没有直接接触,也仿佛存在电流脉冲,又痒又麻,热度萦绕。
好不容易系完,骆北延已经出了一头汗,心跳也快得惊人。
余窈走到下水扶梯摆姿势,然后骆北延飞速给她按了快门,一把抽走她的道具,用浴巾将她裹住。
“等等,我都没站好……”余窈恼道。
骆北延提着她的东西赶她走:“快上去快上去,游泳池关门了。”
余窈冲了个澡,拿起相机看自己的照片。
骆北延随便抓拍了一张,根本没拍到她想要的pose。但是这张单看还是不错的,照片里,她好像正从镜头边走开,想要逃离什么,蓝绸带飘扬遮住半边视区,天窗中的阴影霭霭压下,透出一股子凛然寒意。
她拿着照片去画了会儿画,考四级的郁闷之情又慢慢疏解了。
到一月,天气愈发冷了。
别墅外的松柏都结出一层白霜,余窈窗上每早都挂起小冰锥,一层蒙蒙的灰雾笼罩在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