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又问:“为什么绑着我的手?”
苏我言答道:“担心你没有求生欲。”
“我欠了两个人情才救下你这么一条命。”
“如果你自杀了,那我岂不是太亏本了吗?”
说及这个问题时,织田作之助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希望在一个能看见海的窗边,续写一本未完成的小说,陪伴他的只有书中的惊涛骇浪。
不在黑手党基层中挣扎,不需要杀死任何人,拥有一笔丰厚的稿酬,能够救助更多人。
但安德烈·纪德和森鸥外联起手来,将他想要的生活毁去了。
从决定握枪去杀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手就不再能执笔了。
他寻找的救赎,他帮助过的人,全部都伴随着那辆爆炸的面包车消失了。
“放开我吧,苏我。”织田作之助平静道,“我不是太宰。”
那平静之下,是一汪没有波澜的死水。
苏我言说道:“你只是不会自杀,但你会去送死。”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苦笑了一声。
苏我言问道:“织田先生,仔细想想,你往后的人生,真就没有意义了吗?”
正常人这么问话,是要开解对方的意思。
接下来她该劝说织田作之助,帮助对方寻找人生的意义。
将这个一心求死之人,从黑暗中重新拖上岸。
但苏我言很少会走寻常路。
她从背后摸出一根魔杖,面色严肃。
苏我言:“如果你回答我没有意义,还是要寻死,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真正一心求死的人是什么样子?
太宰治?不,太宰治那样的家伙,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自杀着,但他是个求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