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撑起身,顾不上看她,慌乱打量身边环境。
一颗发光的明珠高悬于顶,照得狭小的房间亮如白昼,四处是光可鉴人的墙壁,一切都很诡异,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温虞连忙往外迈步,却忘了拖曳的裙裾,在洁白的瓷面上打了个滑,被初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才没摔倒。
她稳住身子,下意识回握了跟前人的手腕,又整个僵住了。
如果是梦,手中不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如果是鬼,碰上去是不会有温度的。
看着打扮也很诡异的“皇后”,温虞眼中闪了闪,深吸一口气,疾言厉色道:“我且不管你们是如何将我绑到这里来的。竟敢在忌日假扮先后,你可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初晴扬眉。
自己确实是因为死所以才穿回来的。
只是和温虞的反应不同,秦嬷嬷和徐轻容刚来时,一个含泪就要下跪,“老奴已经到了要死的年纪了,能在此处侍奉娘娘也好”,一个抿嘴垂目拉住她,“你若泉下孤单,常来梦里探看我也好,我与你作陪聊天”。
等她们情绪平静下来后,她废了不少的功夫才解释清楚这里不是地府,而是另外一个世界。之后,她们忙着对新鲜事物应接不暇,也几乎不提古代的事情。
因此,初晴一直以为,因为她回来了,才把她们一起带来了这里。
这么看来,人果然不能太自我中心。就像地球离了任何人都能转动,皇后成了“先后”,所有人自然会继续生活。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必深想,初晴嘴里随口应了,冲着门外扬声叫道:“小容?”
徐轻容到时,手里还握了一本薄册,像是看线装书一样卷着,让人看不清封面,头也不抬问:“找我做什么?”
初晴侧头,同已经呆住的温虞调侃道:“你觉得这个假扮惠妃娘娘的,算多大罪?”
让秦嬷嬷在一边帮温虞换上衣服,顺便给她留出缓神的时间,初晴去了书房。
她拆快递时,徐轻容也蹲在大箱子旁,看着寄件地址,一字一顿念道:“醴州大学。大学……是太学吗?”
初晴点头,“在我们这里,女人也可以念书,到了十八岁左右,通过参加全国科考获得成绩,就能进入不同的太学。”
徐轻容对女人能上学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脸恍然:“难怪我父亲没有查到你的过去。我以前也常常想,大字不识的人家,应该教不出你这样的姑娘。”
“你已经学会这里的文字了?”
初晴反问。
徐轻容颔首,轻描淡写说:“发音相同,不过是缺笔少划罢了,有什么难处?语言都是有规律的,只要掌握方法,看得足够多,我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