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荆楚腹地,地震、旱灾、瘟疫都已经离他们远去,若真在此地扎根,不是不行。
且此地离卢父他们的目的地潭州也并不是很远,未来大家若想再见面,也方便。
卢父也将自己的考虑和车队里的人说了,他推心置腹,没想到车队里的人全都急了“卢叔,你……你这是打算抛下我们自己走?”
卢父的心思一下子被人看出来。
卢父尴尬地咳嗽一声,绝不承认“那怎么会?我们都十多年的老邻居了,来福他们都跟了我这些年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达南方,凑在一块儿抱团还来不及,怎么会抛下你们?这不是看你们总是想留下嘛。”
“我是肯定去潭州的,但你们若想留下,我也支持。”他话锋一转“此地水土肥沃,实在是安家落户的好地方,又有漳河在侧,今年冬季异常寒冷,若你们留在此处,靠捕鱼渡过这个冬天,来年开春或许还能置两亩田地。”
一说田地,车队里不少人又动摇了。
张顺立即道“这捕鱼的法子是卢叔教的,没有卢叔别说是鱼,就是山楂、田鼠这些,哪一样不是靠着卢叔和贞娘才有的?别说这荆门不收难民,就是收,我也铁跟着卢叔走,卢叔去哪儿,我张顺就去哪儿!”
原本舍不得汉水河里的鱼的张顺娘立刻说“对对对,我听你们卢叔的,你们卢叔去哪儿,我们张家就跟着去!”
张顺对他娘眨了下眼,张顺娘立刻回了个‘我很机灵’的得意的笑。
卢父就问刘老蔫“老蔫,你们呢?”
刘老蔫是真舍不得走啊。
他看看卢父,又看看三个儿子。
他的儿媳孙女全都在地震中没了,只剩下这三个儿子,这段时间靠着三个儿子,攒了不少银子,可以给刘大柱和刘三宝都再娶一门媳妇了,但若要给二儿娶媳妇,却还差了一点。
刘三宝已经十五,刘二狗也已十八,都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
他是个没有太多主意的人,就想跟着卢父走,被他小儿子刘三宝拽了下鼠皮袄子。
刘老蔫立刻咳嗽了一声,道“你卢叔说的对,此地离漳州不远,我刘家就留在此地,不跟你们走了,让二狗跟着你去吧。”
刘老蔫和刘三宝想的很好,他们留在汉水河畔,继续用卢父教的法子捕鱼卖钱,刘二狗跟着卢父,若是漳州日子好过,待到来年开春,他们再去漳州投奔,这样既不耽误他们家挣银子,也有刘二狗跟在卢父身边,两不耽误。
到时候刘大柱和刘三宝在此地娶了媳妇,他就去漳州叫二儿养老。
卢父并不拆穿刘老蔫的小心思,笑呵呵的问刘大柱和刘三宝“大柱,你们呢?”
刘大柱此人愚孝,自是爹在哪儿他在哪儿,刘三宝心眼活络,这个主意便是他出的,自也不会走,可还是向卢父表了一番忠心,最后让刘二狗好好跟着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