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没有蔗糖的,倒是有用谷物制的饴糖和从野外蜂巢里挖出来的蜂蜜,饴糖粘牙不说甜味也不够,甘蔗也是没有的,石矶带的甘蔗种子也不多,当时买了也没想着要大面积种,就是想玩玩。甘蔗出来后他试了几次就做出了蔗糖,也是现代白砂糖的前身。甜味足,而且已经成了颗粒状,炒菜还是凉拌菜都方便了许多。
“是放了糖,这一罐猪油渣不论是二位留着自己吃,还是拿出去卖了,都应该是亏不了的。”
大婶这就苦笑起来:“哪里是亏不了,分明是我们占了大便宜。”
这年头肉多有山间野兽,寻常人家也有养殖,贵得是虎熊一类的凶兽,那猪肉鸡肉真的算不上多稀罕。但这糖却是真正的稀罕之物,有钱怕是也舍不得这样和猪油一块吃了。而且刚吃时,只被甜味惊到,这会那猪油渣才真正的散发了自己独特的香味,竟然是一点都不差那甜了。
或者说,是那甜才让猪油渣这么香的吗?
大婶心里想着,嘴上却快快的答应了下来,给石矶包炊饼的时候,还不忘记多给包上好些。
拿了炊饼,石矶略一犹豫,又开口道:“婶子,我还有件事想和您打听打听。”
“客气什么,说便是!”
“昨日应该有难民入城,大婶可知道?”
一提起这事,大婶还没说,她丈夫倒是先开了口:“这附近做生意的就没几个不知道的,昨日进来些难民,说是原来住的地方发了瘟疫,一路走到这里,真是可怜啊,老老少少的能走到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可不是嘛。”大婶也心有余悸的说:“我远远的瞧见了,一身污泥,那小孩瘦得都皮下就是一身骨头,半点肉都没有。可遭了老大的罪了,希望官老爷们能多予点肉粥炊饼的,好歹养一养。”说着,大婶声音也压低了,悄悄和石矶道:“但我听说是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顶多给些钱财,让他们去别地谋生。”
“别地?那一群老弱病残,去了别地,哪里能活下来。”石矶叹了一口气,收好炊饼:“今日多谢大婶了,我还赶着去买些别的东西,就不打搅这的生意了。”
“那可是一发就死一城的疫病啊,哪里敢收……”
是啊,就是穿越前有个传染病,整个社会国家都会紧张的不行,何况是几乎没有办法预防和治愈的现在?石矶走得远了,还能听见些那对夫妻间说的话。
“那十几个人可真是教人不知如何是好,小的还那么小,咱家的小孙子虎头还比那孩子矮上一个头呢,都不知比他胖多少了。”
“是啊,不过这也是官老爷们的事情,咱做好自个的本分就是了……不过老婆子你是不是记错了,不到十人呢。”
“哪里不到十人了,我瞧见了!那一串的人,绝对有几个,我这都数炊饼数多少年了,还能有错!?”
“行行,说不过你……哎,公子可要买些炊饼回去?”
石矶逛了一圈,才发现一家卖鸭崽的,却未曾瞧见有卖略大些鸭子的。而且这家的鸭崽看着也蔫呼呼的,全然没有一点精神头。他问了那卖鸭崽的老妇人,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来此做鸭子买卖的原也不止我一家,只是这段日子咱哪里的鸭子全都病死了,活着是卖不出去了。就这些小鸭崽,还是那些鸭子死后老身想法子捂出来的,能卖上多少就卖多少吧。”
老妇人看石矶也不想买她这鸭,便给他指了条明路:“我听闻过了午间后,还有另外几家会来卖鸭,公子不妨下午再来瞧瞧。”
活着卖不出去了,也就是说病死的鸭子还是要切成肉后卖出去吗。石矶一顿,这鸭确实买不成了,不如去抓些野鸭子来养?还是说要下午看过那些卖鸭子,瞧瞧还有没有未生病的鸭崽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