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和头甩到一边,侧脸迅速渗出血来,她伸手『摸』了『摸』那半指长的口子,沾了一手的血。
伤口不深。
她顶了顶疼得有些发麻的腮帮子,眼里的火光燃了:“你不会弄死我,你接了那么多跑腿任务,从来没有出过人命。”她笑了,看着周徐纺,“杀人,你敢吗”
周徐纺磨了一下牙齿。
这个女人太讨厌了,肯定查了她很久。
“把她给我抓了,谁得手,要钱还是要权,”骆青和拖着长长的尾音,“都行。”
一句话,教越野车里的男人们全部蠢蠢欲动了。
今天,得打架了。
周徐纺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来,戴上,一只脚往后迈,点了点脚尖,刚要跳起来打人,动作就停顿住了。
她听到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由远及近,一阵一阵。
是江织。
然后是他懒洋洋的声音:“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周徐纺回头。
骆青和与她雇的打手们也回头。
栅栏之外的一处路灯下,虚虚晃晃地,走出个人来,他身影颀长,染一头暗蓝『色』的头发,脚步慢慢悠悠,背着光,他从夜『色』里走来,身后是一轮半圆的月,天上没有星辰,他眼里有。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江织这副样子,在骨,也在皮。
骆青和用手绢擦去脸上的血痕,隔着栅栏看外头的人:“你有七八年没来过骆家了吧,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
他抬一只脚,踩在骆家的栅栏上,头发修剪得随意,风一吹,遮住了眉『毛』,他似笑非笑的:“你老子是推我下海的嫌疑人,我来认认凶手,不行”
这么一头蓝『色』的发,本该不正经的颜『色』,叫他染了,倒不减他一身世家公子的贵气,反添了两分桀骜跟狂妄,很显年少。
像少年。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敢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