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行不行
三年前周徐纺也这样问过自己,直到她被她那时的邻居发现,她都来不及解释一句,那个平时做了好吃的都会分她一半的邻居就晕过去了。
之后,她搬家了,买了一栋楼一个人住,再也不要邻居,再也不问自己不去月亮湾行不行。
“我怕。”周徐纺说。
霜降问她怕什么。
“怕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我的秘密,然后把我烧死。”
那年她从实验室逃到大麦山,机缘巧合救了一对夫『妇』,开始,他们也对她礼遇有加的,后来,他们看见了她的眼睛,看见了她奔跑,看见了她快速愈合的伤口,他们就说她是妖怪,好多人都这么说,他们用石头、用棍子、用铁锹打她,他们还会放火烧她。
她很怕,怕那些人,怕这个吃人的世界。
江织给她拿了一件卫衣,白『色』的,还有一条运动裤,她穿着很大,裤腿卷了三圈,很不合身,从她出来,江织就一直打量她,他躺在沙发上,脸上病容明显,神『色』恹恹,唯有那双眼睛有神,星辰入画,漫不经心地勾着人。
她不自在地把卫衣的帽子戴上,想遮一遮脸。
江织却走过来把她帽子拉下去,他唇『色』很红,衬得肤『色』更苍白:“周徐纺。”
“嗯。”
他把她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抽走,罩在她脑袋上,随后不自然地撇开头:“把头发擦干。”
“哦。”
她用『毛』巾蒙住脑袋,左右上下一顿『乱』擦,头发洗了两次,雾蓝『色』已经褪得不怎么明显了。
江织看了她好几眼才挪开视线,耳尖微红,看着别处,问她:“要不要喝牛『奶』”
她把头从『毛』巾里『露』出来:“要。”
他拿了两罐牛『奶』,去厨房给她热。
她跟在后面,晃着长了一大截的袖子:“我可以喝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