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快十年没来过了。”
“是吗?”
“当时一面,就是永别。这种事我遇到过很多次,理应习惯了,可是现在我寿数也快尽了,又有些感慨。”东方捷溪说着,开了另一瓶酒,喝了一大口才递给晁千琳。
晁千琳也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东方前辈,你真的有一千多岁了吗?”
“我比白阳还大三十多岁。”
晁千琳挑挑眉,也不惊讶:“白阳说,他母亲发明了我在用的悯火诀。”
东方捷溪点点头:“他母亲就是我师妹,她不是东方家人,血脉不纯,所以只能用这种自残的方法使用灵辖的法术。”
“那我确实该叫你声师祖。”
东方捷溪笑笑,想起往事便忍不住念叨起来:“我小时候,东方家遭遇横祸,全族上下只剩我一人。找到接替东方家继承火灵辖血脉的责任落在我肩头。
“当时还有另一位故人在早年间托孤给东方家。东方家言出必行,我只好带着那个小孩,也就是白阳的母亲,我的师妹,二人一起闯荡江湖。
“可是后来,因为我的错处,我们二人分道扬镳,她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生下白阳,我也找到了晁家寄托火系灵辖的血脉。
“没想到她临终前又把白阳和她先生托付给我,我只能耐着性子又活了千年,终于把她的托付也完成了。结果世间大事再临,晁昭的遗愿我也无法坐视不理……”
东方捷溪苦笑道:“我这一生,好像从来都没为自己活过。”
晁千琳一脸沉重地听着。
他提及那位师妹,复杂的情愫显而易见。看来就算活上千年,也未必能看开爱恨情仇、人世纷争和命运规律。
恐怕人都是这样,卑微得可笑。
东方捷溪念叨完这些,又闷了口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灵辖和虚伪的儒家、道家、释家不一样,他们所谓的耳顺、天道、顿悟,说白了就是不抵抗,接受一切。
“可是灵辖就是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