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按摩,苏绿檀一面问:“这才不到小年,衙门里怎么就忙完了?我听说的年里休沐应该是从除夕到初九之后吧?”
大业京官春节都是休沐十天,年底正是忙的时候,按理说钟延光不会回这么早的。
钟延光道:“都督府人手足,做事利索,自然快些。”
苏绿檀“哦”了一句。
她不知道是钟延光这几日压根抽不开身回府,所以天天都惦记着家里的妖精,没日没夜地赶着把政务处理了,逼着上上下下跟着一起往死里熬,这才赶着把大事都办完了,留了一些小事在后面几天处理。
苏绿檀用独创的指法给钟延光按了一圈儿,柔声问他:“舒服么?”
钟延光点头。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着药进来了,经了外面的风吹,已经凉了一些,正好入口。
苏绿檀亲自过去接了药,打发了丫鬟出去,把药递到钟延光手上,道:“快喝了,夜里睡的安稳些。”
钟延光倒是听话,一口饮尽,因药太苦,嘴角溢了几滴。
把帕子覆在食指指腹上,苏绿檀提钟延光碾了碾嘴角,道:“苦不苦?”
钟延光回她:“拿茶来我漱漱口。”
心知他苦坏了,苏绿檀忙去罗汉床那边的同脚盆里,用手巾隔着,把里面煨着的热茶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倒在半满的茶壶里,摇匀了再倒进杯子里,送到钟延光手上。
待钟延光接了茶,苏绿檀忙用两只手捏在耳垂上,鼓着嘴直吐气吸气。
钟延光喝了一口茶,吐在了旁边的罐子里,问她:“手烫了?”
点点头,苏绿檀噘嘴道:“铜壶太烫了。”
放下茶杯,钟延光伸手说:“我看看。”
苏绿檀把两手放在他掌心,钟延光翻开她的手心,瞧见她两只手食指指腹都烫的发红。
捉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往自己凉凉的脖子上贴,问道:“舒服点没有?”
苏绿檀打趣道:“你脖子怪冷的,是不是因为你太冷血了?”
也不笑,钟延光问她:“我冷血么?”
着实愣了一会儿,苏绿檀蹙着眉道:“不知道怎么说。”
钟延光换个法子问她:“那你厌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