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了当:“第三杯,安娜敬您,希望永伴堂身边。”
安娜忽然发现那绵堂腿上的血迹,青灰色的衣服上渗出的血更为明显,不免吃一惊:“堂,怎么伤口又渗出血了?中午不是好好的吗。”
那绵堂顺着安娜的目光一看,大腿上又出血了,心里烦躁,皱眉骂了一句:“见鬼。”
安娜忙用嘴扯下衣服撕条布条,剪了条麻布,问店小二拿金创药,撩起那绵堂的裤子,看着伤口,心疼不已,吩咐着店小二打来水来,给那绵堂细细地清洗着伤口和包扎好。她不敢是问怎么回事,眼泪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安娜这个情形,那绵堂的一腔戾气终于渐渐缓和了些,终究还是有人在乎他的。心情平复,同安娜七七八八地开始喝起酒来。
那杏花村酒的度数极高,安娜一杯杯地敬,自己也一杯杯的喝,那绵堂皆也是面不改色地仰就喝,也不知喝了多少,两个的眼底已是满满的醉意。
那绵堂站起身来,脚步却是不稳。安娜赶紧上前搀扶,他却一手挥开安娜的身子,不料自己也是一个不稳,加上伤口,眼见着就要向后倒去,安娜眼明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他。
那绵堂这次没有再推开她,而是冲着门口唤了一声,清风和小弟立刻跑了过来,眼见那绵堂一身的酒气,已然是酩酊大醉,连脚步都站不稳,而安娜则扶着他有胳膊,口中不时地低语着:堂小心,堂当心脚下。”
两人俱是大惊讶,清风一把扶住了那绵堂。
“回医院。”那绵堂只觉头晕眼花,胸腔里更是烦闷欲哎,身上的大衣更是累赘,让他恨不得全脱下来。
“是。”清风答应着,眼睛却向一旁的安娜望去,却见安娜一脸的关切和紧张,紧紧扶着那绵堂的胳膊,他刚要开口,不料那绵堂却挣开他的手,大手揽着安娜的肩上,向外走去。
那绵堂回到病房,便和衣倒在床上,头疼欲裂,就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迷蒙中只见一个身姿阿娜的女子坐在床前,拿着绢子细细为自已拭去额上的汗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只觉触手温润,温柔如水。他醉眼蒙蒙看着她,低低地唤起:“猫猫......”
安娜微微一愣神,而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见那绵堂支撑着身子,大手已牵上她的手,轻轻道一句:”你休想离开我。”
安娜瞧着眼前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中,不知见了多少次的男人,明丽的脸上依然噙着妩媚微笑,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掩下,简直是无懈可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刻骨的懊悔与深切的疼惜,而他的大手也在渐渐收紧,如同溺水一般,紧紧地抱着安娜腰肢。
“我们俩真可是天生一对,因为你和我一样,为人冷酷、贪婪而又无所顾忌,在所有认识你的人中,只有我在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之后还会爱上你。我爱上你,是因为我想碰碰运气,没有谁横在我们中间,给我点时间,猫猫。”
那绵堂低低的声音如同呓语,眼皮却越来越沉。他努力地睁着眼睛,眼睛里是深不见到底的情意,他凝视着安娜,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