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拯民嗤之以鼻地说:“昨天晚上,八路扒了皇军的铁路。你说皇军是先对付八路呢?还是先对付土匪?”
张晓儒讪笑着说:“当然是对付八路要紧。”
陈拯民笑着说:“这就对了嘛,收拾了八路才能腾出手来。”
张晓儒随口问:“陈队长,你这枪好使不?”
日军一直默认老军庄的存在,除非土匪惹到了日本人,否则日军不会浪费武力剿匪。
从本质上来说,日军与老军庄无异,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甚至日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拯民斜睨了张晓儒一眼,得意地说:“这是德国进口的半自动,你说好使不好使?”
张晓儒两眼放光:“那肯定好使。”
陈拯民突然说:“张队长,身上的烟抽完了,也没带钱,能不能赊两包?”
张晓儒一怔,马上笑着说:“这个……当然没问题啊,什么赊不赊的,陈队长抽我的烟,那是看得起我。”
虽然心在滴血,但张晓儒还得表现出很大方的样子。
上午躲过了范培林,没想到下午还是被陈拯民赖上了。
傍晚,陈拯民独处去三塘镇,张晓儒特意到村口送行。
张晓儒一脸歉意地说:“陈队长,村里条件简陋,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招待。”
陈拯民摆了摆手:“放心,以后免不了会来叨扰。”
张晓儒随口问:“回县城时,还来我们村吗?”
陈拯民摇了摇头:“不绕了,从三塘镇回去要近十几里呢。”
张晓儒的目光,在他的枪套上停了一下,提醒着说:“老军庄的土匪在附近活动,你可得小心。”
陈拯民得意地拍了拍枪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