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抹想法晃脑过,有人不忍撇头,有人面色顿沉,提步就跑,亦有人紧张的,就这么看着,不管哪一种,当金光乍现,漫天粉尘在氤氲金光中纤细毕露,浮游坠跌,纷纷扬扬间,也见数道虹光脉轮闪现。
脉轮色调炫目,甫一出现便如转动的轴子,随着那道翩然起落的人,僧袍与艳色脉轮于急速下,拉开一抹瑰丽白泽,惹人视线追寻,却又杳杳无痕,只能依光色中看出,那名佛修在偌大黑刀前游走,也于两息后,往高渊掠去时,黑刀遽然溃散!
黑刀一崩溃,支使它的高渊身形一顿,人也在这须臾当口,被拽拉着瑰丽白泽身影一拳揍的,立于空中的身子直往下坠。
深帽黑斗蓬翻飞,露出高渊藏在衣料中的苍白老脸。
“啊!”
一见阳光……不,该是说,一接触到金光,高渊老脸如被火般蛰了似的,痛的他发出一声惨叫,急忙忙的将帽檐拉回──
虚一怎么可能会让伤到他在乎的人好受?
他身形如风,势若雷电,灌注灵力疯狂运转的脉轮,使得他挥踢出去的拳脚满上了石破天惊之威,带起的风如尖刀,将将擦空而来,已是逼出了高渊面上出数道血口子!
高渊被那诡异金光照的不止痛,浑身力量彷佛被削弱似的,惹他惊骇连连,就想尽快遮住暴露的面容,可面前佛修攻招之狠,速度紧凑,几番……在不断闪躲却没能拉下帽檐下,登时气的回以一挡,好得逞。
“滚开!”
这一挡,果然暂且逼开人,也得逞的拉下了帽子,遮住了那要命的光──高渊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那被他拿来挡腿的手臂瞬间骨裂崩断,惊愕诧异疼呼显露于表,脑门遽生冷汗,身上黑斗蓬更是被拳脚带起的风刃割裂成破布的挂在身上。
金光无孔不入,高渊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被针扎的难受,好不容易恢复的力量再一次被削弱,又气又骇,却也在这当下看出,对方是借这金光弱化自己,要是他还继续这般,定会没有命在。
一窥看出,高渊发了狠,不管那些金光照面,直接要了眼前人命再说!
天地蓦地变色,魔气翻涌,以反扑之势侵蚀金光,高渊拱着的矮身子,手中魔刀比身量大,一挥出,化做百只千刀砍向虚一。
“死吧!”
顶上,乌云罩顶,风急雷鸣,百千黑刀如奔腾的万马冲来,声势动天,大有一招拿下敌人!
做为敌人,虚一未被这招给喝退半分,身姿依旧如松般,刚劲的立在那儿,一双浅眸冷光湛湛,随手掐法印,浮现了只金钟虚影。
金钟虚影自体透出,化作实质,古朴巨钟巍峨参天,挡下数以千计黑刀,而他人,于招弱当下,再一次脉轮做辅,金刚之体做主,肉身当法器,和素有骨头硬的魔修悍然交击!
未离开或关注打斗的修士,看到这一幕,这次可没觉得这名佛修疯了。
因为,他们竟然听到无数骨头崩裂声……哪怕这些嘎嘣脆的声响再细微,被魔修痛嚎叫嚣音盖过,仍是逃不开五感敏锐的修士耳朵。
众人视线一瞬胶在佛修那张如玉般,透着华辉却无表情的俊脸,恍惚间,只觉那半敛的眉眼如佛宗尊座上,那俯瞰云云众生的神佛,清冷无情,又带悲悯,不可亵渎的威仪圣洁之态扑面而来,生生让人起了顶礼膜拜之心。
他们是道修,自然不可能拜佛,可此下心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