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时候是做了什么,才有那样子的心情与反应?
活了几百年,虚一从没有过那样的情绪,所以很是好奇,那时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如此?
他非常想知道。
至于那女子……
“大师红尘万丈不沾身,闭眼不闻红尘事,可深处在这万丈红尘里,又如何不惹俗事?既是愿做无心而渡之人,大师就当做好事……渡我,亦是渡你自己。”
在那断续续的声音里,很难听出对方想说什么,可他,楞是听的再清楚不过。
渡我,亦是渡你自己。
可知我是个六根清净的和尚?
虚一为之失笑。
视线自恢复暖光的心灯移至榻上人,见那睡的憨熟而漾了抹粉色的娇颜,冥冥之中有感,跟着她,他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以及完成此趟修行目的。
……
凌绾这一睡,又是骨头快酥了才醒。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苏醒时,小破屋里只有她一人,以及地上燃烧不完全的木头余烬。
余烬已然没了温度,也不知灭了多久而她睡了多久,他,亦是走了多久。
这一世真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抑或刚睡醒,人还迷糊着,凌绾就这么发了一会呆,才内视伤势。
除了受损需要几日休养的脏腑,外伤大致上好了一半,至于那像被车子碾过一样疼的……凌绾忍不住动了下身子,然后松了口气。
幸好不可言说的地方不疼了,不然赶起路来会要了老命的。
睡了这么久,体内灵气充裕,倒是不用打坐牵引天地灵气,不过凌绾还是在伸了个懒腰后,盘坐凝神,将体内灵气运送至各个脏腑,借由五行生生不息原理,让它们不断游走各个器官,借此温养未愈的经脉骨骼。
这是没有丹药治疗,最阳春的自愈办法。
待至两个周天,灵气自行运转,已经不再需要她牵引,便收了功的下地起身,给自己捏了个除尘诀,视线也因此停在身上。
她身上穿的,依然和前几世一样。
只是此时黑鲛纱的面料黯淡了些,倒没穿书或重生那时的破烂,质地亦是原先没有的舒适轻柔干爽。
对于这身衣服的‘异状’,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所着非实物,是由她自体而生的袍裙,只要她想便能自行变化样式颜色,完全省了今天穿哪件衣服的困扰,当然方便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自体化出的,会随着身体状况反映在袍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