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将那盒子推上前,指尖点了点,回头看陈旖旎,颇为诚挚地说:
“所以我也没机会问星熠喜欢什么,就去求了个平安绳。不过他爸爸家是做顶奢的,肯定瞧不上这些玩意儿,你们呢,也都瞧不上我,我知道,我也没脸,连结婚礼物给你准备都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你就当是我想起星移了吧——这个送给星熠,保佑星熠平平安安的。”
陈旖旎始终没反应,抱着手臂,眼神冷冷地看着阮慈。
阮慈又低语一句:“收下吧。”
陈旖旎还是没动静。
“收下吧。”
最后阮慈的语气,都几近哀求。
陈旖旎这才稍稍有了反应。
刚决堤的泪只流了一会儿,最后被她一忍再忍地吞了回去——就如这么多年,苦难她扛,酸涩她咽,不受疼爱她也能忍受。
一切的苦果,她都自己尝。
忍眼泪而已,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她脸色仍冷冷的,稳着步子,走上前去。
阮慈的眼神闪烁一下,像是躲避又似是惧怕,还带着些许惊喜。这大概是这么多年她们母女离得最近的一次。
陈旖旎睨着那盒子,面无表情的,半天眼皮才掀了掀,瞥阮慈:“说吧,想讹我多少钱?”
“旎旎……”
“别这么叫我,”陈旖旎目光透着极致的冷,红唇一开一合,“你配吗?”
阮慈脸色垮了,有些急了,“接受一次我的好意,都不行吗?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要管你要钱……”
“不必,”陈旖旎冷声打断了,还泛红的眼眶,尽是无边浓郁的恨意,“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想欠你。”
“……”
陈旖旎伸手,直接将那摊开的佛经合上,嗤之以鼻地冷笑,“你没对我尽过抚养义务,我也没义务要给你钱——这世上也不是谁对我表露好意,我就必须要接受的。”
“旎旎——”
“心意收下了,星熠会一直平安幸福,快乐健康。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