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情人?”他眉心轻拧。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送我公寓,送我房子,送我衣服,送我包,还有鞋子首饰什么的,”她低头看旗袍,声音也闷沉沉的,“我就被你养了六年?还是七年?”
听他沉默,她又抬头,眉眼含笑,比之从前媚色不减丝毫。
“沈京墨,我们都耗不起了,比起在外面养情人,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个女人结婚了。如果要养情人,或许跟我当年一样大的那些十八九岁、二十三四虚荣的小姑娘,更适合你。”
他哑声地笑了,笑声清朗,似乎停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没等她再去比量那件旗袍,就拉着她的手腕儿,将她揽到怀中。
眼眸沉沉地凝视着她,“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要跟你结婚?”
“你会吗?”她淡笑着反问。
他也反问:“为什么不会?”
她愣了愣,勾唇浅笑,佯装思量地偏了偏头,“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他目光灼灼的,字字顿顿再没了往常的轻佻自傲,都是真心实意。
她看着他,过往那些可憎的,字字诛心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畔,谁知天道好轮回,如今却是她掷地有声地扔还给他——
“所以,我现在是要‘以为’你要跟我结婚?还是‘以为’你要跟我谈恋爱?”
“……”
沈京墨捏住她手的手一点点地加了力道,过往的话像极了一个个巴掌,在面颊呼啸而过。
悔不当初。
“对不起。”
他半天憋出这么三个字。
“对不起?”
她盈盈地笑开了。
从他口中听过许多次,这次与往常一样,也没多少报复成功的快感,甚至见到他这般落败颓丧模样,胜利感也没有多少。
就跟她那时在订婚宴上见到他跌跌撞撞地进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