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就被她扬起的水花打落了,沉入水里,化得无声无息。
就像她一样。
她看着水面,不自禁地苦笑,沙哑的笑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着,更显她一人形单影孑。
笑着笑着,眼底就拂开热气——也不知是水汽,还是眼泪的潮意。
她突然好累。
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抛开所有事,彻底离开他,什么也不想去睡一觉。
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疲惫。身心疲惫,由内而外,穿透四肢百骸的倦。
睡浴缸这样的习惯,也是拜他所赐。
他恨不得她的所有,无论是皮肤上的吻痕,还是她难以克服的、几乎成了心理阴影的可怕习惯,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彻底属于他。
哪怕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他也自私自大至极地要她属于他。
何苦呢?
不放过她,也不放过他自己。
他不累吗?
她扪心叩问着自己,得不到答案,所有的一切纠缠在一起,成了一个死局。
她累了。
很累。
她仰头靠在浴缸边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里还在想,真要算起来,其实,她这条破命也是他的。
所以他无休无止地折磨她,再合理不过。
那年,陈正宵带着弟弟星移去向他要钱,理由是她被卖给了他,他爸爸又养着阮慈,不能只有她的父弟两人白白受苦。
陈正宵一开口就找他要五百万,不然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