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修的小区除了安静,最大的优点就是照明设施非常好。
一到晚上,一齐溜儿路灯亮得葳蕤,挨着道路边线码过去,将这条路照得通明彻亮,仿佛一条光河静静流淌。
她眯了眯眼,视线晃了一瞬,那辆车就消失了。
幻觉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抬脚回到了室内,那边沈何晏的电话也断了。她缩在沙发上,抚摸自己冰凉的脚踝。
看着那件挂在她家的西装,决定找个时间去还给他。
是时候划清界限了。
她视线又一次愣滞。
越想越困,她摇摇头,不想再想了,晃走了烦乱思绪。
于是关了灯,早早睡下。
楼下。
黑色迈巴赫停靠在路边,被四面合拢的树荫合抱住。
平时矍铄醒目的车型轮廓,此时与夜色几乎混为一体,像是这黑夜之中一个喑哑晦涩,不可诉说的秘密。无人问津。
夜风习习,沈京墨靠在车门边,兀自地抽了几支烟,酒劲儿也被凉风吹得消得差不多了。
他抬起视线,吐了个烟圈儿,遥望22层的一扇窗。
烟气随着灯光消散,她房间的灯灭了很久很久,他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
沈何晏生日那天,陈旖旎迫不得已去见了一趟阮慈。
阮慈这阵子一直轮番用电话轰炸她。
大半个月了她都故意不接,阮慈又不依不饶地打给了她的公司。
只要是能跟她沾上点儿关系,还能在公司官网查到的电话,阮慈都打了一遍,就连公司前台也不放过。
还放言说,再不接电话就直接闹到公司来,不是嫌她这个妈丢脸吗,那就让她好好地丢丢脸。
下午从港南的秀展会场看了彩排出来,陈旖旎就让楚觅送她回沈宅了。
上次还是沈家奶奶叫她去了一趟,借由说是做旗袍,结果是别有用心,意图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