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只是站在门边。
而以北条贞时为首的北条家一行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全都好好站着, 尚未前进一步。
甚至北条贞时一脸的笑容, 表现得颇为友好。
然而髭切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爪牙无法使用的野兽, 被一步一步地逼进了早就被准备好得了笼子。
就等到适合的时候落锁。
那种隐藏平和表象下的压迫感, 若是换了个普通女孩子, 大概已经穿不上气了。
而髭切只是巍然不动地站着, 目光紧紧盯着北条贞时。
被漂亮女性这样盯着, 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甚至会隐隐带来一种满足感。北条贞时轻松地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髭切殿。我已经如实说了, 此行, 我们确实是来将您带到更为合适的地方。”
“更为合适的地方?”髭切重复一遍。
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但是她听着,却觉得哪哪都好笑得不可思议。
“这里已经不错了。况且这么些时日, 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
“不不不,身为赖朝公的宝刀, 您当然有更合适的地方, ”北条贞时终于走上前去, 同时道, “北条家已经准备完全, 就等您动身了。”
同时, 那几个阴阳师也动了起来。
本是站成了一排的阴阳师们倏然间便分散到了两边, 并且宽大狩衣里的手也熟练地做出了动作。
但是看这样利落的行动, 就知道他们不是北条家带来装样子的“阴阳师”,而是有货真价实的本事。
髭切心中嗤笑。
她不过一个刀剑付丧神而已,顶多年份长了些罢了,哪里值得北条家下这样的本钱,做出这样大的阵仗。
更何况……
“髭切殿,想要动手吗?”
北条贞时已经站的很接近了,他停下脚步时,与髭切之间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她脸上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心中感叹。
果然是付丧神啊,即便是站在这样的距离,也看不到髭切脸上有任何瑕疵,反而显得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