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载了两百多人,每人需交一两银子的路费。虽然贵,但只需要十来天就能抵达北京,还是比较划算的。
甲板下方被分成了十几个船舱,最大的两个船舱装着货物,剩下的船舱都挤满了人。
每间船舱不过三五十平米,但至少待了二十人,可想而知有多挤了。
周媛她们地行李不算多,除了吃食、换洗衣物和路引之类的必备品,剩下的周媛都换成了银票贴身携带。
为免招惹麻烦,周媛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棉布裙,梳着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根木头簪子,一看就是寻常百姓。
周显兆和孙氏也听了周媛的意见,穿得十分普通,放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漕船驶了三天,周媛就和同个房间的其他人混熟了。
这些人有的是去京城做生意,有的是去投奔亲戚,也有的是半路下船。
船上倒是也有大户人家,但他们都住在甲板上面,吃住待遇都极好,不过价钱也特别高。
第五天的时候,护送的小吏让船舱内的人们上甲板透透气。
周媛迫不及待地上去了,孙氏担心行李,留在了船舱内。
这船是周媛乘过的最大的船,甲板上面积很大,来透气的人也不少。
微风拂面,带着潮湿的气味;天空湛蓝,没有一丝的云彩。
周媛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突然打破了这难得的休闲。
周媛转头看去,只见在船舱入口的台阶那儿,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想跑进去玩,却被两个押运的运军官兵挡了回来。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船舱内最大的两间屋子,门口一直有人看守。
可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的爹娘匆匆跑过来,见自家儿子被欺负了,顿时和那两个官兵吵了起来。
这二人胆子颇大,仗着家中有人当官,丝毫不将这两个官兵放在眼里。
正怒骂间,那两个官兵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大刀,噌得一下对准了二人。
“我不管你家里什么人当什么官,在这船上就得听我们漕运司的!你若是再敢叫嚷,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将你们一家三口丢进河中喂鱼?“
说话的官兵一脸络腮胡,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那夫妻俩不敢吭声。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也被他吓住,不敢在甲板上逗留,一个个钻回船舱内。
周媛也跟着人群走下台阶。
甲板下光线不足,又不能点灯,四周都无法看清,周媛只能凭着记忆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