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收敛,腰杆笔直,步伐从容,有着属于军人的那份端正稳妥,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那份闲散慵懒。
有光从她头顶越过,背影一时陷入暗色中,明明很稳,不移倒下,可那纤细的背影,愈发模糊的身影轮廓,在那一瞬,似是倏地牵动了人心,狠狠一抽。
她的身影渐渐远了。
阎天邢冷着眉目,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
整个侦察营,今晚,无比的安静。
没有训练声响,没人半夜跑步,没有清爽闲聊。
他们都没有回来,包括全部被淘汰的三连,都是等三天考核结束后再一起回来的。
耳根清净得很,墨上筠进了大门后,便放慢了脚步,如同散步似的往二连宿办楼走。
晚风很凉,她将左手放到裤兜里,右手被绑着,只得垂落下来,风从手指缝呼啸而过,冷的骨头生疼,隐隐的,感觉到手腕处的几处酸痛。
那男人,下手够狠的。
不知怎的,墨上筠脑海里闪过他愠怒的表情,浓眉压着,眼底怒火,藏不住,跟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倘若一直这样,她估计会挺喜欢的,可他转眼就恢复了平静。
隔得时间有些远,若不是有眼下这茬,她都差点儿忘了,在这种人手里,曾栽倒过一次。
跌得,还有那么点惨。
索性断了,免得麻烦。
反正她也没做好准备,被人一层层的剥开,将自己的底翻出来,给人看个清楚明白。
她走到宿办楼楼下。
抬眼。
本该是漆黑一片的宿办楼,二楼的连长办公室内,却亮着灯,有暖黄的光线从窗口、门缝内透射出来。
墨上筠顿了顿,有些恍惚,仔细一想,才意识到朗衍是留在基地的。
犹豫了下,墨上筠放轻了步伐,悄无声息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