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打到一半,忽然就冷静下来,改变了将他们除掉的主意。
只是,墨上筠心理变化如何,阎天邢无从得知。
他问不到,其他人也问不到。
*
半个小时后。
直升机停在了军区医院的顶楼。
听闻有三个伤者,医院准备了三副担架,可那两个男人是被抬下去的,而墨上筠则是走下去的。
她带着满身的伤,不慌不乱的下了直升机,然后平静地跟着医生进了医院大楼,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身上其他的伤全部处理干净,然后就被分配到单人间挂点滴。
墨上筠很无聊。
甚至,无聊到去数窗外可见的树叶。
她所在的病房在三楼,透过狭窄的窗户,勉强能看到半片天、一栋楼、斜斜挡住小半窗户的树枝。
楼下种着的一排香樟,树叶生长茂盛,外面阳光柔和,倾洒在灰绿的树叶上,灼灼发亮,光线折射进来,颇为刺眼。
她换着各种角度去看窗外,不同的角度,视野内出现的树叶数量也不同。
目不转睛地盯上几眼,然后闭上眼睛,回忆所见的树叶数量。
字数接近,但总有误差。
于是,屡屡尝试,屡屡失败。
尝试到眼睛有些疲惫后,墨上筠坦然承认这项任务有些艰巨,懒懒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拎着吊瓶回了床边,打算先睡上两个小时。
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她再怎么能耐,也是需要休息的。
然——
阎天邢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叩”地一声,敲了一下门,直接推门而入。
彼时的墨上筠,正站在床边挂药瓶,她伤的是右手和左臂,右手被绷带缠着像粽子,左手手背上插着针挂点滴,而她此刻正用跟粽子似的右手拿着药瓶往上挂,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阎天邢往里面扫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一瞬,真希望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