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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五时四十五分,前往直隶的火车在途径的某个车站停下,而七八个拎着箱子的乘客在这里上车,在拖家带口、或是大包小包的旅人们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十分钟后,列车重新启程。
列车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平原上,拖着长长的蒸汽奔腾着,然后,平静行驶了一天的火车里,异变突生!
砰砰砰,列车运行时巨大的噪音中,车厢中不停地响起密集的枪声。
傅家的保镖们拦在车厢的那道门前,子弹横飞中,有人倒下,有人大喊,有人尖叫,鲜血溅在玻璃车窗上。
“保护老爷!”保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可他们只有寥寥几人,没有人预料到会在行程途中出事,如果不是最后傅冬执意派了几个人留在身边守卫,此时这列一等车厢早已被人突破了。
流弹击中了玻璃,碎片迸裂开,老人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沉声道,“不用管我,多打死几个人,不要丢了我傅家的脸!”
一旁,傅毓珍面色苍白,额角淌出鲜血,她的表情依然冷静沉着,正安抚着其他躲在椅子下的无辜乘客,让他们不要探出头来,一个中年富商的腿部刚才被击中了,正哀哀痛呼,她解下脖子里的丝巾,用力地扎上。
两个年幼的孩子恐惧地靠在老人的身边,小女孩叫了一声,“爷爷,我害怕……”
“轰——”
一等车厢的门片片碎裂的同时,几个保镖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身上无数个弹孔流出血来,洇染了名贵的地毯,将视界染得一片通红。
桌下,惊恐的人们紧缩着,有人在默默祈祷,有人早已泪流满面。傅毓珍深吸一口气,反手拔出发簪,秀发披散下来,她将簪子紧紧握在手中。
“不要怕,爷爷在……”傅成山伸出手,抱着两个孩子,把他们的脸埋进自己的怀中,不让他们看到接下来的一幕。脚步声响起。
夕阳落下。
……
夜晚,申报报馆。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有人懒懒地接了电话,片刻后,颤抖的声音响起:“出事了!傅成山……遇袭身亡!
几分钟后,平静的城市夜色中,无数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叮铃铃——
“来了来了。”
留声机播放着电台的流行歌曲,厨房里传出红烧鱼诱人的香味,舒姨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匆匆地跑到客厅的茶几前。
然后,她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