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别经年,山长水远。
他那个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傅少泽抬起头望着月亮,在台阶上坐了很久很久。
这座城市的夜晚下起了小雨。
霓虹灯管逐渐熄灭,月转星移,东方既明,新的一天开始了。
喧嚣还未散去,天际隐隐有了亮,有人刚刚从舞厅尽兴而归,有人结束了通宵达旦地工作,城市的另一边渐渐醒过来,收马桶的声音,卖早点的声音,狗吠的声音驱散了不夜城的浮华,黄浦江畔的晨雾中,昨夜的雨水从梧桐树叶上滴落。
九点,白茜羽起了床,在窗前做了套广播体操。
然后,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
时隔多日,她再次打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
金雁儿的房间,依然如她离开前时一样,摆设纹丝未动,上次她翻乱的衣柜也依然是那样凌乱的模样,昭示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茜羽反手关上了房门,细细打量着这间房子。
尽管目前为止,她还能好端端地喘着气儿,但压在她心中的阴霾却愈发沉重起来。
白茜羽从不是一个愿意将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虽然她看不到一丝能摆脱“夜莺”这个身份的机会,但任人摆布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被子的折痕、床单的角度、化妆台上的位置、桌上的油渍……她沉默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她看向了那盆绿植。
没有人再来浇水了,它的叶片蔫蔫地耷拉着,像是快要枯死了。
花盆底下的那封信已经被她收了起来,她走到窗台前,伸出手指缓缓地从左至右抹了过去,手指上留下了一层层薄薄的灰。
没有人来过……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将窗打开!
风吹了进来,她低下头,看到窗台的外沿,那雪白的墙面上,留有一个浅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