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盛州城转道南江,再从南江行水路至齐州,再顺东而行,一路行游医与占卜之事。
在外两年,她的占卜术愈发熟练,桃花初开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时空对自己的轻微排斥,收拾行装转道回往苍露山。
晏商陆还是老样子,蔚然又长了几岁,更加娇俏秀丽。
她是天生的经商料子,年纪轻轻已经有不菲的家产,俨然一副盛州首富的派头。
“师姐!”
宁莞沐浴出来,小姑娘笑嘻嘻地挽着她胳膊,嗓音清脆泠泠,是山中清泉一样的干净,“我在城中知味楼订了一桌子菜给你接风洗尘,小二他们已经将饭菜送上来了,快快快,这么就不见了,我们师徒三个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说说话。”
宁莞捏了捏她晕着点点粉意的脸颊,笑道:“好啊,我正饿着呢。”
晏商陆很是高兴,两坛子秋露白全进了他肚子,习惯性地捻着胡须,醉意熏熏撑着头,打了酒嗝,跟宁莞说道:“为师就待在这苍露山里,也能听到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果然是该出去闯一闯的,短短两年就闯出名堂了。”
“当年我就说你是天生的神棍吧,哈哈哈,徒儿啊,你师妹志不在此,咱们晏家的占卜术传承就全在你一人身上了。”
宁莞顿了顿,有关晏商陆的记载不是很多,也不清楚他一生究竟有几个徒弟,如今听得这话,思及自己情况有些特殊,想罢还是温言询问道:“师父就没想过再收个徒弟吗?”
晏商陆却是摇头,“徒弟也不能胡乱收,还得看缘分。”
说来也奇怪,当初他给自己卜卦,今生本应只有一个徒弟,没想到到头来竟有两个。
他又想起什么,打了个哈欠,“不过啊……为师看你倒是可以收徒了。”
宁莞一笑,“暂时收不得吧,少说还有几年呢。”她估计这半年里就要离开了,哪里能收得什么徒弟。
晏商陆也没说什么,他喝得醉了,干脆半趴着晕神。
晏蔚然见他不出声儿了,给两人分别夹了一筷子荷叶鸡丝,一边嘟囔道:“知味楼真是越来越不行了,鸡丝又老又干,荷叶也不新鲜,也就勉强能入口,我看啊也就全靠一个老招牌撑着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师姐,你说我把它盘下来怎么样?”
宁莞抿唇笑道:“你做生意一向厉害,怎么问起我来了。”
晏蔚然扬起笑脸,搬着凳子挪到她旁边,两手搂住腰,挨着她肩头瘪嘴道:“你就说说我这想法怎么样?”
宁莞一向是持鼓励态度的,“当然很好。”
晏蔚然听得高兴,第二天就兴致勃勃地搞起了知味楼的收购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