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
一进诊室,李胧月头也没抬,将旁边的木板床垫了个枕头,因为病人多,每次她都在上面铺个油纸,只要是来新人就换,避免用多了太脏。
到时候又细菌滋生。
霍沉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颇为迟疑,“脱什么……?”
“扎针啊,当然要脱衣服。”
李胧月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店里要忙了,她也快顾不上了,只得等这人扎针,让阿诚来拔,“我去消毒,你脱好就上床。”
说完,她转身出去拿针。
针是要消毒的,不是一次性的针,也没那条件用,所以用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
看着这些细长的银针,李胧月想到霍沉那似乎文弱的身板,这些针扎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消毒完,拿着进去。
当看到这位病人已经脱光了上衣,跟个幼儿园的小孩子差不多乖乖躺在木板床上,任人宰割,李胧月嘴角一抽。
关键是这位……
怎么脱的一件都不剩?!
光溜溜的干啥呢!
耍流氓!?
还好他仅存的羞耻心还在,知道拿着衣服遮挡,不然,李胧月都要怀疑他故意的了。
她默了三秒,走过去叹了声,声音柔和了不少,跟个幼儿园阿姨似的,“以前没扎过针吗?”
霍沉喉结动了动,虽然觉得有点儿冷,但不敢乱动,他“恩”了声,身体皮肤比脸白,“没扎过。”
他是紧张的,特别是看着那盘子里比手指还长的针。
李胧月顿时了然,低下头,眼睛弯弯看着他,“不用脱光,脱的剩下一件衣服就行了。”
要真谁来都脱光,还怎么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