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乍听是在主持公道,细细一琢磨,其实字里行间充满讽刺。
实则是在说托月只要遇燕家兄妹,就会遇上各种麻烦,是要提醒托月不要靠近兄妹俩。
上次因为燕昭一事,已经闹得应府分崩离析,今天又来这一出,老太太心里十分厌烦,可到底是女儿的骨血啊。
燕攸宁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老太太的情绪,继续控诉道:“九妹妹自己不愿意参加雅集,攸宁为了不丢应府的脸面,硬着头皮参加雅集,不想九妹妹不仅不感恩,反倒当众说攸宁自不力量。”
托月站在外听了一会儿,冷冷出声追问道:“祖母、母亲,什么时候我们应府的脸面,需要一个外姓人来挽救。”
轻描淡写的一个问题,就让燕攸宁面孔耳赤,一脸心虚地解释道:“九妹妹,是你先拒绝参加雅集,姐姐才不得不替妹妹参加雅集。”
“真不知道姐姐是粉上得太厚,还是脸皮太厚,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托月对燕攸宁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冷嘲热讽,挖苦完才款款走上前行礼:“孙女托月给祖母请安,祖母慈安。”
回头朝在场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问过好,上前打开手上的点心盒道:“祖母,在回来的路上,墨家六哥哥特地陪孙女去了一趟福家楼,这是他孝敬祖母的点心——红枣山药酥。”说完把点心盒递给管嬷嬷。
“六公子一片孝心,老太太可要好好尝尝。”
管嬷嬷不失时机地上前小声劝道:“他们姐妹间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老太太何苦操心呢。”
望着盒子里精致的点心,老太太忽然轻叹一声道:“是呀,连家都散了,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看到老太太怅然所失的模样,管嬷嬷放下点心道:“奴婢斗胆说一句,无论是昭哥的事情,还是攸宁姑娘的事情,说白了都是燕府的事情,老太太何苦为别人操心呢。”
“管嬷嬷……”
“燕家表姐。”
托月猜到燕攸宁想说什么,故意打断她的话道:“姐姐口口声声说是替妹妹参加雅集,敢问姐姐一句,妹妹可有求姐姐替妹妹参加?因为妹妹不肯参加,云夫人可是逼着姐姐参加雅集。如果是,妹妹马上跪下来向姐姐认错。”
面对托月的质问,燕攸宁自然不敢说是,只能故作柔弱地缩在一旁,默默流泪不出声。
托月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屑地挖苦道:“姐姐,莫不是以为在祖母面前装装可怜,就可以改变姐姐自己想出风头,想扬名天下,想博个好名声得嫁入高门,才上赶着参加雅集的事实。”
燕攸宁一听,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太太道:“外祖母,九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攸宁怎么会有哪样的想法?”
托月眉稍上挑出一抹讥讽道:“结果……雅集输了,姐姐却不想承担责任,还想把责任强推到妹妹头上,还好在场的人都是明事理的,孰是孰非妹妹可以把人请过来,与姐姐当场对质。”
“九丫头,就算攸宁有不对,你也不该当众骂他们兄妹俩是软脚虾。”
陆氏突然跳出来替燕攸宁开脱,托月一听愣了愣道:“姐姐,这话是妹妹说的吗?妹妹怎么没有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