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向着江问施礼。
“莲儿呢?”
“小姝带着玩去了。”
“老爷来寻貂蝉,有何事?”貂蝉媚眼如丝说道。
“先进去吧。”江问说道,貂蝉轻笑着合上了门。
江问看着桌子,“你不喜欢?”
“妾身近些日子喜欢清淡,尝过一口后觉得此味浓,有些不喜。”貂蝉说道。
江问拿起调羹,吃了一口,“刚好忙于应客,没有吃多少。”
貂蝉在一旁收拾着床卧,“老爷打了大胜仗,兵胜张辽,斩敌八万,震慑吕布,天下声名大噪,近些日子为何却始终愁眉不展,是可惜八万人的命?”
江问搅动着泡馍,“有一部分的原因但不是全部。”
“是啊,老爷一举位列三公,天下皆惊,近些日子门庭若市,送礼,求亲,结交的屡屡上门。”
“你知道我的意思,”江问说道,“有茶吗?”
貂蝉从旁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烫茶。
“妾身最爱老爷,此生唯老爷不弃,妾身绝不离,老爷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江问走到了床榻,“功高震主。”
貂蝉笑了笑,“居安思危,也就只有老爷才会如此,是啊功高震主,经此一役,老爷的功劳太高了,若是当今大王是老爷昔日好友,换作其他君王,老爷带兵回襄阳的那天,也是人头落地的那一天。”
“一个君王要的是能臣,是帅才,但他们要的是一个听命的臣子,而非干涉到自己王权的臣子。”
“自古以来但凡功高震主,唯有造反才能善终,刘邦除诸王,留侯因不贪念权职而全身而退,但其余功臣,下场没几个好的,萧何也是险些遭难,”貂蝉坐在江问的身旁,酥胸贴于身,“霍光虽是善终,但其子嗣却因为造反被夷族,有此前车之鉴,老爷固然对大王忠,但也不敢确信自己的子嗣也是忠臣,大王恐怕也不会让老爷善终。”
江问闻着美人之香,拥着貂蝉柔若无骨,“如今丞相尚不会思虑这些,因为还有老将军这些人,大王的一半军权仍然在这些老将军手中,他还需要我帮他压制。”
“新政已经推行,大法更改,朝堂尸位素餐的官员也会逐一被逐出朝堂,而这些老将军的权利,也迟早得上交。”
“一旦所有完成之后,我这块助长雄鹰的狂风,也会慢慢变成阻碍。”江问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婵儿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貂蝉痴迷的靠在江问身上,“貂蝉不贪念权位,有老爷就足够,貂蝉不能拦老爷,老爷应该问自己。”
美人啼,绵音入耳。
若真是活个没心没肺,那还真的是好事,得个小官,与娇妻厮守一生,每日治理治理公文,然后就是逍遥快活。
但偏偏就是聪明了些,聪明到了知晓自己的下场,便会因为这样带来一堆的烦恼,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好。